之前他們透過門縫觀察,雖然不太能看清,但托外麵巨怪一直亂動變換姿勢的福,林碎大致還是猜到了它的原型。
一個巨大的嬰兒怪異物!
所以它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進來,回到它出生前所待的溫床裡。
錢知璟就算再傻,在此刻心中也明了了。
天窗上的聖母不再說話,緩緩睜開眼,將他們死死盯住。
“天窗,快把天窗打碎!”林碎見此情景,用手指著頭頂天窗上聖母的肚子。
周一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前,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快速摸走錢知璟彆在後腰上的槍,然後順著林碎手指的方向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連開數槍。
聖母被打中後高聲尖叫,玻璃被槍打中卻沒有被完全消融,隻是聖母的肚子被撕開了個大口子。
她倒在天窗畫麵中的地上,肚子被撕開,身體裡麵內臟滑落一地。
明明她隻是一幅花窗畫,但這一幕落在林碎三人眼中卻無比詭異真實。
儘管這樣聖母還是沒死,她在尖叫,在嘶吼。她美麗的臉龐變得異常扭曲,身下腸子混著鮮血一起滾落。
如同無儘的地獄中盛開的腐敗之花。
刺耳的尖叫聲似乎要穿透他們的耳膜,三人忍不住抬手死死捂住耳朵。
林碎感覺出口還沒完全打開,用出最大的聲音吼道:“愣著乾什麼?繼續啊!”
“沒子彈了!”周一拿著槍的手同時捂住耳朵,剛開完那幾槍他現在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震碎了。
“我超!要不要這麼坑啊!”林碎欲哭無淚。
居然是消耗品嗎?
“沒辦法!這玩意兒威力太強!我們不出任務時隻準帶七枚子彈!”
“那怎麼辦!?”周一接著問道。
林碎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鐵門,核心異種被傷,現在它應該沒精力再恢複其他的附屬物了吧?
她快步移動到門前,放下捂住耳朵的右手抓著金屬把手用力向上一提。
門被她卸了下來。
這個看起來似乎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居然輕而易舉地就卸下一扇鐵門,錢知璟覺得這種奇怪的事放在林碎身上就顯得很理所當然。
他猜到這人要乾啥了。
林碎拖著被卸下的鐵門,走到樓層正中央,這裡正好是花窗聖母的正下方。
手臂發力,根根青筋暴起,手握住的邊角處如同麵團般已經被捏出凹陷,凸起鋒利的邊緣將林碎的手劃出一道小口子,她的鮮血流出,沾在門上。
她微微側身,腳隨著上半身動,做出預備單手扔鉛球的動作。
咻!
撕裂空氣的聲音,門如刀劍以破竹之勢劈向正在痛苦掙紮的聖母。
林碎甩出的鐵門切斷了聖母的頭顱!
聖母停止了尖叫,他們腳邊的胚胎怪異物終於不再爬動。
哢嚓…
異化區域開始崩塌。
林碎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見眼前一抹黑,隨即咚一聲倒地不起。
周一與錢知璟互相對視一眼,撈起趴在地上的林碎就開跑。
“您沒事吧?”
林碎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展廳天花板!
怎麼回事?
她還未想明白,視線左邊突然冒出個毛絨絨的腦袋!
林碎躺在地上,頭扭向左邊。
是之前那個找孩子的女人。
“您沒事吧?”女人焦急地問道。
林碎搖搖頭,用手支撐著從地上坐起來,轉頭看向女人。
雖然擺爛很爽,但打工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工門!
“謝謝您幫我找到我的孩子。”
“我不會再弄丟他了。”
女人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孩子似乎是大哭了一場,白白嫩嫩的臉頰上被擦出幾道紅痕。
她望向孩子的眼神中充滿失而複得的喜悅與慈愛,片刻後抬頭對林碎微笑著說:“我一直在等您。”
“什麼意思?”林碎眼中疑惑更甚。
女人臉上的表情一滯,她垂眸沉思片刻,隨即再次露出微笑,“有位大人讓我在這裡等您,祂說您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請拿走我的核心,若有一天您知曉了一切,不要迷茫,請您再一次,救贖自己。”
林碎抿嘴不說話,她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女人。
她抱緊懷中熟睡的孩子,再次低下頭親吻孩子的額頭,輕輕對他說道:“寶貝,下輩子就不要找我這個笨蛋做媽媽了,一定要選一個不會讓你受傷和哭泣的媽媽。”
林碎身體再次不受控地向後倒,女人的一生如同放映機裡的磁帶,一幕幕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