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厭吃痛卻依舊抓住錢知璟的手,此刻錢知璟也注意到身旁另一人朝他襲來的攻擊,他本想躲開,但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死死抓住,沒有半點能夠抽回的餘地。
錢知璟呆滯的臉上露出一絲煩躁的神情,趁薑厭不注意抬腳退後一步,利用慣性將薑厭拉至身前擋住周一的鐮刀。
騰空躍起的周一已經無法再收手,隻能眼見刀尖即將刺穿薑厭身體。
早早躲至一旁的龍傲天小姐等人緊張地閉起了眼睛。
“隊長!”常安想要上前阻止,卻已來不及。
刀子快要落下的一刹那,突然憑空出現一道身影橫起一腳就將周一手上的鐮刀踢飛。
黑鐮脫手而出,在接觸地麵的一瞬融化為黑影流回周一腳下,薑厭這才躲過一劫。
見紅發少年的攻擊被人阻攔,錢知璟又抬起一腳猛踹眼前人。薑厭急忙出腿格擋,他不想傷害錢知璟,隻能一邊躲下攻擊一邊思索著怎麼困住錢知璟。
清醒的一方有所顧慮,連帶著實力也被強行壓製著,而錢知璟被控製住精神,根本認不清對手是誰,他一心隻想著消滅敵人,出手雖說毫無章法卻又狠辣決絕。
林碎踢開鐮刀後冷眼旁觀著薑厭與錢知璟的交手。
與其說是交手,還不如說這簡直就是單方麵被虐打,薑厭還顧忌著下手的輕重,基本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麵對自己的隊友就不忍心下狠手,真是蠢貨。
“廢物,滾開。”
毫無波瀾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人的薑厭猝不及防的被拉了個踉蹌,一不小心就鬆開了抓住錢知璟的手。
手上的桎梏消失,錢知璟抓住機會握拳向前揮去,薑厭被身後的林碎拉扯住衣領,閃避不開。正當他以為自己得結結實實挨下這一拳時,林碎再次出手了。
她伸出的手掌朝下滑過拳頭,如蛇一般柔軟靈活地纏繞錢知璟的手臂,反手抓住向自己身前一拉。
錢知璟揮出的重心被林碎打亂,但他臉上空洞的神色沒有一絲慌亂。
林碎抬起另一隻手抓住錢知璟的胳膊,一腳踏開轉身的同時前手壓住他的前臂,後手向上抬起使勁將錢知璟甩出去。
被林碎的一記過肩摔甩開的錢知璟撞上祭壇邊的一根石柱,倒在地上仰麵朝天。
染上花瓣汁液的小白鞋踩上錢知璟的胸脯,見他又要掙紮著起身,林碎不慌不忙地抬起一腳踢向他的腦袋,錢知璟直接翻起白眼昏死過去。
這一舉動直接嚇得身後的薑厭打了個哆嗦,在心中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將這姐真正惹怒過。
“你得到了他的真名?”林碎一腳踩在暈過去的錢知璟的臉上,轉頭盯著台下的多琳。
遊戲最開始的讓輸入名稱她就已經猜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儘管她已經儘量讓這些人藏好自己的名字了,但沒想到這群蠢貨還是被鑽了空子。
“這可是他自己告訴我的。”多琳走上祭壇,嘶啞的聲音如砂礫摩擦般粗糙。
一個心慈手軟的男人,居然會是屍神處決者,這可讓它少廢了好多力氣呢。
林碎橫跨一步讓開,手指著地上半死不活的非埃,“如果你想親自報仇,那請便。它的四肢,還剩下一隻手。”
“無所謂,我親手殺了它千百次,早就厭倦了。”
“既然厭倦了,那為何依舊苟存於世呢?”林碎反問道。
多琳站在林碎的對立麵,與她相望,她們之間,隔了不過數米遠。
“它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啊?”多琳伸出尖細枯槁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非埃,向著林碎歪歪頭,“我把它們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它們…它們比畜生還不如。”
林碎靜靜地望著她,手中捏緊刀柄。
突然,多琳開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們得到了一切,卻殺害了我的家人,將我們死去的那天,作為慶典歡歌載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恨,我好恨呐!”
“可是,就算是殺掉它們千萬遍,為何我還是如此害怕。”
多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膽怯儘數消散,隻餘下猩紅的瘋狂,“大概是,不想死得那麼孤獨吧。”
“淑華!”
“隊長!”
薑厭跟淑華二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多琳的身旁,略微低垂的腦袋、失去神采的表情與錢知璟如出一轍。
多琳拍拍手,遠處正被火燒的一棟房子轟然倒塌,一隻巨大的黑兔子破土而出,火焰在它腳下湮滅,它轉動著頭部使用倒三角型的鼻子四處嗅著,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了方向,緊接著迅速朝著眾人的方向奔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不停從它口中傳出,裂開的唇瓣中時不時掉下殘肢斷臂,沾濕的唇邊毛發滴下血液,比房子還大的身體上凸出肋骨的模樣,內臟腸子從剖開的腹部傷口處灑出一地,胡亂飛舞的腸子如同章魚腕足般繞著身體四周的舞動。
從遠處到達小鎮中央對一隻巨大的兔子來說隻是兩三步的距離,待它到達祭壇處時,眾人才對它那龐大的身體有了一個具象化的理解——說它是一座小山都不為過。
林碎仰著頭盯著兔子那被蒙上一層灰色的血紅眼睛,早已失去的鮮活在此刻被賦予了彆樣的生命力。
一根卷曲的腸子輕輕卷起站在祭壇上的多琳,將她放在兔子腦袋的中央,又像是眷戀般蹭了蹭多琳的麵具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沾染上灰燼的兔子麵具後那一雙眼蔑視著祭壇上的所有人,“你從什麼時候猜到我是核心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林碎右手撐住臉頰一臉苦惱,裝作思考狀在祭壇上走過來走過去,不著痕跡地朝周一和常樂使了個眼神。
她先把多琳給拖住,他們趁這空隙把那兩個被操控精神的給打暈控製住。
“當然是...”林碎故意拖長聲調。
多琳的視線緊追著來回渡步的林碎,饒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餘光瞥見薑厭二人已被製服住,林碎終於站定在兔子身前,抬起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