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繭(15)(2 / 2)

抱都抱過了,現在隻是隔著手套拉個手居然都還會害羞,他是不是哪個學前班沒畢業的小朋友啊?

林碎將手揣進兜裡,站在欄杆前垂眸朝下看,數百米高的樓梯在黑暗中仿佛在塔中盤踞沉睡的巨蟒。塔身周圍分布的窗戶透著一絲絲光亮,昏暗中若是不小心看花了眼,還會以為這“巨蟒”正在呼吸著。

幸好她沒有恐高症,要不然現在估計都已經暈過去了。林碎內心不禁感歎道。

“諸位,更深露重,何故在此徘徊?”蒼老又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塔內回蕩,但高塔太大又過於空蕩,聲音在這裡麵傳著傳著,最後竟是帶了些許幽怨的陰狠。

林碎轉頭看向那站在窗前的人,黑白的西服在月光下最是優雅,斑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莓果香,濃重得甚至能透過防毒麵具鑽進鼻子裡。

“原來是你。”林碎見到來“人”並不意外,她抬手捏了捏後頸,麵不改色地扯著謊,“我丟了東西,進來找找。”

老者鼻翼的法令紋在光影藝術的加工下變成了獠牙,他一開口,那獠牙便更加突出,“我記得,我並沒有帶你來過這裡吧?”

耳邊的紅色寶石晃動著閃出微光,林碎裝作天真爛漫般撒著嬌:“那就當我是來參觀的,不行嗎?”

老者扯了扯手上的白色手套,恭敬又疏離地回複道:“那可真是抱歉,小姐,這裡可是園內禁地。”

“這樣啊...”林碎有些為難地後退了幾步,不著痕跡地站到周一身後,“周一,我可以信任你嗎。”

雖是問句,但從林碎的口中說出來,更像是陳述著命令。

“你願意相信我嗎?”周一視線落在那老者身上,認真地反問道。

林碎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她伸手擰開塔頂房間的門之前,最後囑咐了一句,“攔住它。”

周一伸手擋在林碎身前,腳下的影子躍起化作他手中的鐮刀,“它不會再靠近你半步,我保證。”

“謝了。”

門鎖哢噠一聲被打開,林碎推開門踏入房間之前握緊了身後的長刀,然後一鼓作氣將門完全推開...

“嘖,玩我呢。”林碎語氣惡劣地嘖了一聲,著實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月色照入同樣空蕩的房間,一張單人床邊擺滿了纏繞線圈的鐵櫃子,窗前的書桌上放著花瓶,裡麵插著一朵乾枯凋零的花。花瓣貼合著如同被燒焦了的花蕊,失去鮮豔的顏色後隻剩下令人惋惜的殘軀。

這房間裡卻是一塵不染,仿佛是定期有人來打掃一般整潔,除了...

林碎走到床前,接著月光看清了那幾個鐵櫃子的真容。複雜的按鈕和熄滅的顯示屏,纏繞的線圈上遺留著白色貼片,櫃身上印著一個形似三頭烏鴉的圖案。

醫療儀器?這麼多?

林碎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微微蜷起,調轉腳步正要往門外走,那門卻轟然倒塌,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房間外擦著地板滾到她的腳邊。

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周一。

火紅的頭發如今有些淩亂,額間不知被什麼給擦破,滲出的血液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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