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火中繭(19)(2 / 2)

這阿花說話總是前言不搭後語,饒是她這樣騙天騙地騙人騙鬼的人都覺得有點心累。雖說她也算是個不正常的瘋子吧,但精神病們的這些故事真是常看常新。

阿花也不反駁,隻是附和著點點頭,“我已經到極限了,再過不久,我就會完完全全化作庭院而消散。”

林碎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嚴肅地說道:“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聊聊,你突然暴露的目的。”

“多多並不是我生下的,他也是用於實驗後,最終存活下來的孩子。”阿花卻又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林碎的手認真道:“如果可以,我想請你救救他,救救那個孩子。”

林碎試著將阿花握住的手抽回,但那雙手卻像是緊緊纏繞獵物的觸手,根本無法掙脫,最終她也隻好作罷,任由阿花將她的手抓著,“憑什麼?”

“阿初。”阿花微笑著吐出一個令林碎光是聽見都會心臟猝痛的名字。

“你在威脅我?”林碎不悅地盯著阿花,在她看來,現在的阿花仿佛一隻狡詐的蛇,在獵物落下自己早就設置好的陷阱後得意地吐出鮮紅的信子。

阿花終於放開林碎的手,鄭重地回道:“不,或許,你會在我這裡找到一部分答案。”

林碎總算是理清楚了這其中的一切,“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引起異管局注意,萬一來的不是我,你又該如何?”

她本可以讓這個異化區一直沉寂下去,但她卻在錢副隊失控躲進這裡後突然失控爆發,很難不聯想到她是故意在引誘著誰。

阿花轉動手腕像是在翻著花繩,她的手掌中憑空出現一團扭動的紅線。紅線交纏環繞,像是一對交尾的蛇、糾纏不清的蝴蝶或是十指相扣的手掌…突然,那團線的中心燃起一團火焰,瞬間將紅線燒得灰飛煙滅,“這世上發生的一切都有它自己的規律,我們的相遇並不是偶然,而是無數條紅線交織產生的必然結果。”

“就像今日此刻,我與你,必然會在此處相見。”

林碎抽出身後的長刀抵在阿花本就快要折斷的仿佛一截枯木的脖子上,冷哼一聲道:“那你算算,按照規律,我會不會殺了你。”

“雖然很想將我的命償還給你,但是目前來說,殺掉我,你可能還做不到。”這話挑釁的意味很重,可偏生阿花是那副弱柳扶風、要死不活的模樣,那挑釁也就顯得格外可笑。

林碎翻了個白眼,反正不生氣,可她也是個出了名的犟種,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越是想去觸觸黴頭,“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銀光一閃,幾乎是沒有停頓,刀刃蹭過骨縫發出猶如枯竹被風吹響的聲音,阿花的頭顱滾落到地麵上,枯黃的發絲與青草交纏。詭異的是,那致命的傷口和在福爾馬林中浸泡過許久的屍體上切割出來的樣子如出一轍,甚至沒有流出一滴血液。

“瞧,我就說了吧。”破土而出的的兩根藤蔓將腦袋撿起又重新安回阿花的脖子上,那無奈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貪耍的孩子,“現在的你,還殺不死接觸過長生不老藥的不死者。”

“嘖,沒意思。”

林碎反手挽了個刀花,順手將長刀收回掛在腰後的刀鞘裡。略為失望地坐回椅子上後,她翹起二郎腿身體前傾朝著阿花的方向,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上,兩眼眯起的樣子仿佛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既然你想讓我救他,那我們就來談談——代價。”

“你能給我什麼?”

世界的法則是等價交換,除開那周扒皮樣的公司給她安排的任務之外,她根本不會白白幫人做事。

阿花同樣理解林碎的做法,等價交換的規則亦能讓她們省去許多麻煩事,“我的命或者...一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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