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的場景無法被大腦準確定義,腳下的地毯軟到就算摔倒在地也不會覺得疼痛——像是踩在雲上,一腳深,一腳淺。溫暖舒適到詭異的環境讓她每一條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舒服到想要就此直接躺在地上睡覺。
“我們到了,客人。”店員的聲音如陷入泥沼前突然伸出的一隻手,將林碎從昏睡與半夢半醒之間拉扯回來。
店員打開一扇與走廊上其他房間前並無二樣的門,指引林碎進入,“請進。”
林碎清醒過來後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從方才的溫馨內抽身而出。她表麵裝作無事發生,徑直走入門內。
房間內的裝飾也就與平常的待客廳差不多,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後還站著幾個手下,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黑白子的棋盤,占據房間一角的立式大魚缸,照燈下的水生環境看起來相當不錯,裡麵還養了不少色彩斑斕的熱帶魚。
林碎繞到沙發前,看著棋盤上已經進行一大半卻明顯快要進入死局的棋局,挑眉調侃道:“圍棋?好雅致。”
“請坐。”從林碎進入房間之前就坐在沙發首位的男人朝她伸出手,“想必您就是咱們綿綿常提到的那位客人了吧?您好,初次見麵,我是酒館的店長。”
林碎無視了男人向她伸來的手,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
沒得到回應的男人隻愣了一瞬,又將手收回,依舊好脾氣道:“客人此次前來尋我,是有什麼要事...”
林碎冷哼一聲,打斷道:“我想你們可能有些聽不懂人話,我要見的是你們真正的店長。”
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打著哈哈道:“客人您在說什麼呢?我就是店...”
“我的意思還不清楚嗎?我說了,我、要、見、你、們、的、店、長。”林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裡麵有哪個字是你們明白不了的嗎?”
“還是說,你這個店長,膽小如鼠不敢見人,所以才會將自己手下推出來當傀儡?”林碎轉頭斜眼盯著身後帶她進來的那位男店員。
男店員自林碎進入房間後就一直在她身後站著,此時見林碎將視線放在他身上後眼裡戲謔的轉變為驚喜,也不在乎林碎方才罵了他,臉頰兩顆淺淺的酒窩顯示了他愉悅的心情,“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還請這位貴客您且息怒。”
“方才隻是在下與您開的一個小玩笑罷了,酒館每天來人真是太多了,想要趁機對我們不利的勢力也有很多,為了保險起見,我這個主心骨得在幕後才比較安全。想必貴客您寬宏大量,是不會與我計較的,對吧?”店長彎著腰將手搭在林碎坐著的沙發的靠背上,表情無辜地衝她眨眨眼。
林碎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表麵上一副討好賣乖的模樣,實際眼裡連半點歉意都沒有。雖然沒聽見他的心聲,但林碎猜,他心裡大概還想著待會怎麼將她殺掉滅口。
有意思,她就說這店長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林碎勾起唇瓣,不依不饒道:“若是我非要計較呢?店長可能不知道,我可不是什麼被陌生人戲弄了還能大度包容的人。”
店長似乎沒想到有人居然還真在他那番看似示弱實則威脅的情況下還不知所謂地正麵反擊,仰頭大笑幾聲後十分遺憾地嘟囔道:“那就沒辦法了,真讓人傷腦筋。”
嘭!
火藥的味道在密閉的房間內迅速蔓延,子彈穿透沙發露出表皮下的柔軟泡沫,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什...”
林碎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方才開槍那人的身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扭斷了他的脖子,那人瞬間沒了生息,兩眼一翻便軟了身子直愣愣倒在地上。
局勢反轉地太快太突然,除開正將身子倚靠在沙發上看戲的店長,其餘人甚至還沒從空蕩的沙發帶給他們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直到他們聽見有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才發覺林碎所做的一切。
幾人慌忙從身後掏出槍對準林碎,“不許動!”
林碎卻像是感受不到死亡威脅似的,還挑釁地抬腳踩在地上死去那人的背上,無視身邊拿槍對準她的那些人,直直盯著店長,“這也是店長的玩笑嗎?我的回答店長可還滿意?”
店長眼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