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殺死一頭大象的濃縮鎮靜劑，他怕是剛抽上一口就得倒地不起了。
少年卻覺得林碎是因為舍不得才拒絕他的，他那還保留著一點嬰兒肥的臉又立馬皺起，“為什麼不行？不就是支煙嗎？等回去了我還你幾盒不就行了？”
少年說這話其實足以表明他已經很大方了，借幾支煙還幾盒，這麼劃算的買賣他不相信會有人能狠心拒絕。
人類在末日注重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生活品質，而是生存必須，大多的非必要物品都是人們在解決了基礎溫飽之後的空餘產物。所以，像煙這樣的東西在牆內同樣屬於輕奢品，價格高昂，又消耗快，若不是公司承擔了這一部分支出並且能夠自體製造，林碎同樣屬於抽不起煙的那一批人。
“我的煙在外麵買不到。”林碎頓了頓，斜瞥著眼睛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而且…”
“未成年人禁止抽煙。”
少年像是被踩到了痛腳，聲音也跟著拔高起來：“你他媽誰啊？少管閒事，彆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
“抱歉，之前上車急，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林碎。”林碎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將頭發向後梳了一下，原本有些遮蓋在臉頰邊的發絲被勾起，露出她完整的一張臉。右手的煙飄起白色煙霧，繞著她的手向手臂更上方攀附，“本次牆外任務的，唯一及最高任務指導。”
林碎想了想，又在後麵添了一句：“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我很快就不是了。”
“為什麼？”不知是誰順嘴問了一句。
“沒有為什麼，這次任務閻魔羅不參加。”林碎輕描淡寫地將閻魔羅小隊從此次任務重摘出，隨後又對著嵐巽隊的隊長建議道：“我勸你們小隊最好也不要參加。”
戴眼鏡的隊長本就對這個來路不明、她連名字都沒聽說的人作為任務總指揮這事有意見，現在又看見林碎一副懶懶散散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意思！？本次牆外任務部長指定要我們小隊與閻魔羅來完成，你隻不過是個指導，有什麼資格越過部長來命令我們？你未免也太不把薑隊長放在眼裡了吧？”
“我不管彆的小隊是怎麼樣的，既然禾七讓我當閻魔羅的指導，那麼我的指令在小隊裡就是優先於一切的，我的意思就是薑厭的意思。”過了肺的煙霧從嘴角溢出，將林碎麵容上看起來較為鋒利的地方模糊柔和。大約也是攝入了鎮定劑的緣故，她居然真的在耐著性子跟那另一個小隊的解釋，“而且我並不是在命令你，作為本次任務的總負責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兩個小隊根本就沒辦法完成這次任務，我是為兩個小隊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著想。”
“當然，你要是不聽勸執意要進去，那我也沒辦法。”林碎扔下快要燃儘的煙，待它落到地上又抬腳踩上去反複碾了碾。
嵐巽小隊的隊長分的明白林碎這話是不是在騙她，就是因為她說的很對，所以她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
“你還有什麼意見嗎？”林碎臉上的表情平淡又冷靜。
若她一旦放鬆眼瞼，任由眼皮垂下，那麼她就算是在笑著的，也同樣給人一種冷血動物的既視感。在外人看來，比起禾七的不苟言笑，她這樣的“笑麵虎”更讓人覺得可怕。
林碎這樣的老狐狸不是幾個十多歲的少年們能夠玩得過的，就像現在，她隻是將事實攤開擺在他們眼前，順帶將自己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他們就已經無話可說了。
她等了半晌，那嵐巽隊的隊長依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林碎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對薑厭說道：“薑厭，去找那個開車的大哥，讓他準備準備待會把我們都送回去。”
還不等薑厭回答，之前離開的後勤組組長便拿著一塊通訊器急匆匆跑了過來，“林…林指導，禾部長的通話…”
“謝了。”一提起禾七，林碎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冒起，她接過通訊器掃視了周圍兩個小隊的成員一眼，轉身遠離了他們幾步。
“喂？”
雖然牆內外網絡有差異，通訊器裡的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林碎確定這聲音確實是禾七的。因為隻有她，每次說話的尾音都會稍稍降一點調子，這是林碎和初代閻魔羅小隊在朝夕相處下發現的連禾七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習慣。
“我看你他媽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