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蔓接到原修的電話, 他已經抵達美國,程遇和顧折風也來了,不過因為近來天氣緣故, 幾人可能要在紐約耽擱幾天。
原本以為這兩天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戀人, 卻不曾想還得耽擱, 陸蔓蔓有點失落。
新聞裡說這幾天有颶風天氣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過去啊,人都到家門口了還見不著,心欠欠,抓耳撓腮的難受。
晚上喬納森夫人特意邀請了鎮上的男孩女孩來牧場, 參加湖畔晚會。
湖岸畔樹上掛著流光般的霓虹彩燈, 桌上放著新鮮出爐的甜香小蛋糕和披薩,還有各種水果酒和雞尾酒。寬敞的草坪上有男孩和女孩隨著音樂跳舞,熱情的踢踏舞之後, 和緩的音樂響起來,又是一曲浪漫的華爾茲。
寇琛端著酒杯,獨自倚在白色花翎石柱邊, 寡淡的眸子裡泛著流光溢彩。
路易斯來到陸蔓蔓身邊, 看著寇琛努努嘴:“他怎麼會在這兒?”
陸蔓蔓悶悶不樂:“是喬納森夫人的客人,說是來這邊度假。”
“度假?現在可不是好時候,颶風快來了。”
“誰知道呢。”
見陸蔓蔓悶悶不樂,路易斯放下手裡的雞尾酒杯:“美麗的蔓蔓小姐,能不能賞光跟老爸跳一支華爾茲。”
陸蔓蔓沒有跳舞的心情,隻不過路易斯的邀請她當然也不會駁回, 要知道路易斯可不會輕易跳舞,這些年來他拒絕過的名媛淑女圍起來可以繞牧場一圈。
陸蔓蔓搭上了他的手,與他一起進入了舞池。
她穿的是喬納森夫人特意為她準備的泡裙晚禮服,群身有blingbling的星空暈染,襯得她楚楚動人。
路易斯雖然身高不比艾力克斯,身材也不夠他健壯,顯得有些纖瘦,不過他的身上總是漫著淡淡書卷氣息,氣質卓然,成熟優雅,即便已過天命之年,他依舊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致命吸引力,好些個年輕姑娘目光駐留在他身上,豔羨地看著陸蔓蔓。
陸蔓蔓和路易斯的浪漫舞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停下了各自的攀談與活動,凝望著舞池中的男人和少女,雖然年齡差了一輪,可是毫無違和感,倆人翩躚的步履宛如飛蝶。
艾力克斯端著酒杯,微笑地看著他們,不過隨後,越過燈火霓虹的舞池,卻看到了不遠處的寇琛。
那個男人,他目光緊扣著陸蔓蔓,幽深的黑眸子裡湧動著不可言說的波瀾。
艾力克斯是藝術家,他敏銳地體察到那個男人眼神中的那股子強烈情緒,非同尋常。這讓艾力克斯突然感覺,似乎現在幸福的生活宛如颶風來臨時前夜的平靜。
心生不安。
一曲華爾茲結束以後,舞池傳來熱烈的掌聲,路易斯伸手摸了摸陸蔓蔓的腦門頂,眼裡眉間都是寵愛和疼惜。
“彆難過,好事多磨,人都到家門口了,不急在這一刻。”
真是聰明啊,這樣就看出她極力掩飾的小心思。
陸蔓蔓點點頭,端起一杯蘇打水淺淺抿了一口。
又有好幾位英俊帥氣的男孩來邀約陸蔓蔓共舞,陸蔓蔓回頭便望見了寇琛。
她站在熱鬨中,而他與孤獨的夜色融為一體,轉身離開,背影孤零零。
陸蔓蔓的心突然像是豁了道口子,刺疼。
就在這時候,周圍的彩燈閃了閃,突然滅了,濃鬱的黑暗頃刻湧入人群中。
眾人訝異出聲,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能是保險絲燒壞了,我去看看。”陸蔓蔓對眾人說:“大家不要胡亂走動。”
她撈起裙子,來到邊上的小電屋邊,打開鐵門,密集的電路中,她發現電源總閘被人按了下來。
“有誰再搞惡作劇嗎?”
陸蔓蔓說著將總閘打開,周圍樹梢間的彩燈閃了閃,亮了。
突然入目的光線讓陸蔓蔓眼睛晃了晃,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刹那,身後突然多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甚至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隻聽幾人齊聲大喊:“surprise!”
陸蔓蔓嚇了一跳,等著適應了刺目的燈光,她的赫然發現,程遇和顧折風,還有阿橫李銀赫,幾人宛如天降神兵,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們你們是從任意門出來的嗎?”陸蔓蔓驚訝地捂著胸口,難以置信。
“你就當我們是從哆啦a夢的任意門裡出來的好啦。”
程遇笑吟吟走過來,準備想要抱抱這丫頭,卻不成想,陸蔓蔓突然興奮說:“那,那原修也來了!”
顧折風說:“嗯誰知道他穿越到哪兒去了。”
陸蔓蔓環顧四周,不見男人熟悉的身影,她轉身跑出去,興奮又激動:“原修,你在哪兒啊。”
程遇準備擁抱陸蔓蔓的手尷尬地放了下來,這丫頭,真是太重色輕友了,這麼久不見,滿腦子想的都是原修,過分!真過分!
回頭,顧折風盯著他,想笑,忍著。
程遇輕咳了聲,凶巴巴:“看什麼看!”
李銀赫拍了拍顧折風的肩膀:“塑料姐妹了解一下。”
遠離了喧鬨的party舞會,有涼風蕩過湖麵,帶著微潮的氣息,拍打著她的麵龐。
岸畔,男人熟悉的身影挺健而修長,他特意穿了束身的小西裝,湖麵的粼粼波光在他身上映著斑駁的水影。
身邊蹲了一隻大狗子。
男人手裡拿著一束山坡上摘來的白色小野花,端正了自己脖頸的小領結,然後又理理衣領。
陸蔓蔓撲哧一聲笑出來,衝他大喊:“已經很帥啦。”
聽到女孩的聲音,原修這才回頭,全然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他大大方方迎著她,淡淡道:“是麼,有多帥。”
“帥得我都”
眼紅鼻子酸了。
陸蔓蔓提起裙子,狂奔向他。看到陸蔓蔓,小甜心可就高興壞了,歡欣鼓舞迎向她,結果陸蔓蔓直接錯開了狗子,帶著一股子小香風,她撲進了原修的懷中。
小甜心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條被人無視的狗,它依舊吐著舌頭,屁顛兒屁顛兒圍著倆人打轉。
原修順手便將她抱了起來,讓她不用費勁兒地吊著他的脖子。陸蔓蔓腦袋擱在他脖頸間,吸吸氣,然後輕輕啜了一口。
“真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見啊。”
短短幾月,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原修捧著她的小屁|股,用鼻尖刮了刮她的臉頰:“很想我?”
“也沒有很想啦。”陸蔓蔓嬌怯怯看他一眼:“一般般。”
“噢,我以為某人因為颶風的訊息,夜不能寐,茶飯不思,連湖畔晚會都不開心。”
陸蔓蔓嘻嘻一笑:“就算沒有你,我也很開心噢。”
“那我真是孔雀開屏,以為某人真的思念成疾,聽到因為颶風可能會耽擱的電話都快哭。”
所以他掛掉電話,連覺都不睡了,訂下淩晨的機票便直飛田納西。趕在颶風來臨之前,先見到他的姑娘。
“不能相信,就像在做夢一樣,飄著。”
陸蔓蔓輕輕吻了吻他乾燥的唇,原修扣著她的後腦勺,舌尖探入,拗開了她的齒,加深了這一個濕漉漉的吻。
陸蔓蔓的唇都被他吻得快要麻木了,他才放鬆了她,以牙齒的輕咬作為尾聲:“這樣,還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