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
早。
其實剛知道莫妮小姐也是異種，我很震驚。
吸取之前的教訓，我對她一直抱有些許警惕，害怕再重演前麵的情況。
“這種不是你的問題。”
“算恰好遇見了不怎麼喜歡有內心想法的人吧……貓。發呆就真的發呆，什麼也不想。”
“……”
“她和我們利害一致，目前看來的確沒壞心思。多聊聊也行，你也能有個朋友。”
“……”
總之，我聽從師父的建議繼續和莫妮小姐接觸。
暗精靈什麼的我是一竅不通，但身體的變化很現實。昨天拿水杯一不注意就捏碎，拿掃把一會就斷。
今天……
我小心翼翼的碰觸一切。
沒辦法不去想吧？
要是一不小心把師父那個折斷掉……
“哈哈哈，小緹婭擔心的第一件事是那啊？”
莫妮小姐為什麼會覺得好笑？
這很現實。
“很簡單的道理。你拿杯子或者掃把會很在乎杯子和掃把的感受嗎？”
“？”
“不會吧？但麵對你家老板，你永遠都會窺視他的表情，想知道他究竟是舒服還是不舒服。會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
有時候我又覺得詫異。
明明莫妮小姐沒和男人好過，為什麼說出來的話似乎都挺有道理？
“咳，我們貓女族嘛……始終也有那啥。小緹婭也會有。”
“？”
“發情期。”
“……”
我沒有。
“有的，傳聞中的暗精靈也有發情期。隻是和其他種族不同，要麼是從年幼期到成年期中途有一次，要麼就是成年後每隔1年會有一次。”
“彆詫異。這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排毒。每次結束體內的魔力都能更純淨。”
“嗬嗬……最好的一點是，皮膚會變得嫩嫩的。身體各方麵都會變嫩。”
“我經常期待結束之後胸部能有點變化。可惜……”
莫妮小姐窺視著我胸口，歎了口氣，“這輩子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
“……”
我來找莫妮小姐並不是單純閒聊。
“暗精靈怎麼弄我還真不知道，畢竟都是傳聞。”
“隻能試著說說我是怎麼使用魔力，你看看能不能行。”
“……”
莫妮小姐渾身散發出奇特的香味。指甲變長，泛綠瞳仁也豎起來。尾巴……原來有尾巴的。
“很遺憾，我並不會魔法。我隻能用魔力強化身體。”
“嗅嗅~”
“？”
莫妮小姐突然湊近，深深嗅我身上的氣味。
“嘖。有時候真懷疑你家老板到底是不是人類。”
“太誇張了，剛滿足發情期的你，昨晚還能繼續？”
“……”
哪有那樣！
昨晚，我隻是貼著師父正常睡覺。是早上……
雖說師父講過，那是男人正常的跡象。但對我而言……我該不會無時無刻都在發情吧？一回過神已經呆在師父邊上。
“反正我的感覺就是，這裡……肚子會有點暖。”
“正常不都是吸氣的同時肚子縮進去？那麼我要使用魔力，首先得改變呼吸方式，變成把氣留在肚子裡。憋住彆全漏。”
“眼睛……該怎麼說明白呢？我想想。”
“啊。就好比你平時沒有特彆注意什麼東西，現在我要你隻注視前麵的花瓶，試著看清它的花紋，試著把肚子裡的氣一點點提上來。”
“……”
我能做到。
肚子脹脹的，再一點點吐出氣。
“咯嚓……”
“咦？”
緊接著，我發現事情好像有點超出控製。手心沿著手腕不斷攀出冰晶。
“快收掉！”
來不及了。
4月12日。
上午。
莫妮小姐的花店二樓可以說是徹底毀掉。
“要是天氣熱的時候睡冰床不錯。”
“……對不起。”
“沒事，反正你家老板有錢會賠我。你吸進肚子的那口氣得學會一點點放出來，彆一口氣全吐出來。”
“……”
“現在應該累了吧？一般一次性這樣的話……”
“……”
不，我一點都不累。甚至更精神了。
“與你體內蘊含的魔力相比，我像小醜。”
莫妮小姐捂著臉長歎一口氣。
4月12日。
下午。
師父沒出門，今天是他在營業。
“能麻煩您在合同書簽個名嗎？簽在這裡。”
“……”
“這支筆您肯定用的上。將來這種藝術
簽名的形式會越來越普通……對，用這支筆會很好寫。”
我記得那位顧客是個粗俗沒什麼禮儀的人，但現如今卻猶如信教虔誠的聆聽師父推銷鉛筆。
“老板，彆說了。”
“俺要一箱，爭取回去讓跟著俺的人至少都能簽個名。”
居然真的買了。讓一個不會寫字，對‘字’深痛惡覺的人。
“呼……”
送走顧客後，師父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我。
“學會了嗎？這就是製造需求。”
“不一定非得是他們需要什麼才賣什麼，營銷的天花板是讓本來不需要某種東西的群體也甘願掏空錢包。”
“……”
聽不懂。
但就是覺得師父很厲害，比我能洞悉人心還可怕。那是完完全全……一種碾壓？
4月12日。
晚。
我沒敢在浴室用剛學會的魔法。
“會了！”
“諾艾莉亞再努力兩天肯定就能控製好！”
“是嗎？”
“隻要兩天，諾艾莉亞就能學會，然後回來繼續看店。”
“不用，到時候我會找兩個店員。店的生意越來越好……門麵也得考慮擴大。正好隔壁的店一直空著。”
咦？
要找彆人看店？
“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到時候你得學會怎麼管理員工。”
“……”
我幫師父擦著背，心思飄的越來越遠。
要招女員工。
要找有能力的女店員……也會住在雜貨鋪嗎？
4月13日。
早。
莫妮小姐在忙，我就先去約好的小樹林練。
“嘖，這地方完全成冬天了。冷的要死。”
“……”
“怎麼一個人癱在地上？怎麼，和老板吵架了？”
沒有。
我就是高興不起來，一想到我在這裡練，師父在店裡……有兩個比我還漂亮的員工幫師父擦汗，代替我的位置。
胸口就是悶。
“哈哈，哪有那麼嚴重？”
“依我看，你家老板根本沒想那麼多，隻是單純的覺得會越來越忙不過來沒時間做他想做的事。”
“招女人嘛……不一定是想要漂亮的，說不定是想著不希望招男的來圍著小緹婭轉呢？”
“？”
不希望有男人圍著我轉？
“鶴鶴，老板再怎麼厲害也始終是男人。也不對，喜歡這種事……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樣。”
“都希望對方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永遠不會被比下去。”
“好啦~”
“要是有什麼想不通大可直接對老板說，他不會生氣。畢竟是能滿足你兩天一夜的男人。”
“……”
我雙頰有些發燙。
那、那不是故意的！其實我零零星星想起了一些。
比如，我跨在師父身上，幾乎是強迫的語氣。
‘師父，摸我。’
‘師父，不可以停。’
‘要師父biubiu的……’
哇。
我怎麼能以哪種口氣和師父說話？偏偏師父還真的全都滿足我。就像是照顧小孩一樣。
不管我提出怎樣的要求都會回應。
知道師父不會丟下我。
隻是……
“比起我教，更希望你家老板教是吧？”
“我懂。”
“不用說了。其實我也沒什麼多的可以教你，畢竟我們倆大義上是同類，實際又是完全不同的種族。”
“唯一必須要你學會的是掩蓋氣味。”
“這種用奇亞花配合我特製的藥末無色無味，塗在身上，尤其是肚臍附近還有皮鼓……也不對，你沒尾巴。嗅嗅~哦，你耳朵附近香氣很重。”
4月15日。
已經四天了。
可我還是沒學會如何控製合適的魔力湧出。
師父真的找了女店員來麵試。雖說沒簽合同……
“她還行。教話術能舉一反三。”
“……”
我沒忍耐。
就想著莫妮小姐說過的，大可以直說。
“師父……”
“嗯？”
“會不會拿試用品給她穿？”
“啊？為啥要給她？”
“那個……她身材很好。”
“她結婚了。沒看到戒指嗎？”
“……”
“而且給她穿試用品，也不會心甘情願拍著皮鼓明示我吧？”
“……對不起。”
“又道哪門子歉？”
“……”
我低著頭，一五一十的說了學習進度。
“怎麼調出魔力已經會了，但沒法精準控製？”
“
嗯……確實，種族不同使用的方法應該也有區彆。”
“乾脆我來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辦法。”
“……”
“一直看著我乾嘛？”
不知道。
反正胸口悶悶的感覺一下子就散了。隻想到明天開始就是師父親自教我。
4月16日。
下午。
我沮喪到極點。
因為即便師父手把手教我，還是一樣。還是弄的師父全身都是冰渣子。
我真的已經很努力放慢吐出氣的速度，但實質的冰一出現，我就沒法控製走向。
“沒事，實在不行就先練體術。”
“你現在的速度……不認真點，真看不清了。”
“……”
隻有一件讓我覺得有進度的事。
之前都會暈過去。
現在不會了。
我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師父的一舉一動，任何細微的變化。
“諾艾莉亞，你應該沒暈吧？”
“……”
我咬緊牙關，閉口不言。也不敢睜開眼睛。
之前完全不知道。
墊在皮鼓下的床墊會成這樣。不是嫋，但又和嫋床有什麼區彆？！
4月17日。
中午。
我突發奇想。
“師父！”
“嗯？”
“您、您能不能……就是那個。”
“哪個？”
“之前您教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後來您站在我背後……一邊揉一邊說，我就全都記住了。所以……”
“但是那時候是我確實有東西可以教你，你也有東西可以記。現在我沒有能說的理論。”
“說不定諾艾莉亞能行……”
“……”
師父沒再說話，站在我身後。
在這裡耳朵可以完全不用藏起來，就偶爾滑過師父的臉。我也能感受到師父的呼吸縈繞耳邊。
不想再這樣一直麻煩師父費神教我。
為什麼就是不能學會呢？
如果是我體內的東西，如果我真的如師父所說可以變得很厲害。
冰渣順著我的手心生長。
完了。
又要控住不住。
“……”
咦？
皮鼓被捏了？
唔。
為什麼師父會突然伸手……在那種地方。
沒有，隻是普通的滑過，捏一下。
胸口也是。
可我順勢想到很多畫麵，雙頰越來越熱。完全忘了手中的冰渣子。
“諾艾莉亞，成了？”
“抽象。你怎麼辦到的？”
“……”
“諾艾莉亞？”
“不、不知道！突然就……肯定是因為師父捏了皮鼓的原因。”
我說不出口。
要是師父知道，其實我想起來兩天一夜發生了什麼。還以想到師父什麼都願意回應我的畫麵來控製魔力，這種事……
“啊？就因為這？”
師父凝視著手，似乎在思考。
我又默不作聲的實驗一次。真的可以，隻要想到師父無條件回應我、照顧我，就會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接著手心裡的冰渣子就很聽話。
4月18日。
早。
隻要我冷靜點，已經能勉強控製魔力了。
又久違的和師父實戰對練。
師父真的好強啊。我雖然能看清他的動作……但總是被騙。
“沒把握彆輕易出招的原因就在於一旦出手，你會有後搖。來不及反應。”
“……”
師父指著衣角。
“彆太依賴讀心。真正互相搏殺，很多人都是肌肉記憶，而非心裡想好怎麼打再動手。”
“不過你已經成長很多了，知道藏招。要不是閃得快我的左腿肯定被凍住了。”
但不管怎麼樣，師父沒覺得我很蠢。有誇獎我。
4月18日。
中午。
店裡真的來了新員工。端正的五官，唯一缺陷是鼻梁周圍有幾顆麻子。
“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