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
下午。
“……”
諾艾莉亞最近越來越積極去裁縫鋪，打著幫忙查看的理由回來也越來越晚。
嗯。
大概是想在那邊就偷偷看看試用品和樣板衣。也許還想和裁縫鋪女店主聊聊，接受某些獨屬於雖離異多年但確實是成熟女人的抽象意見。
而麵前的異種估計就是看到諾艾莉亞不在才來。
“用卑劣手段蠱惑、囚禁我主的人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唰！”
話剛落下，她直接伸爪子。
狼女倒也能算人狠話不多的‘反派’。有身手+不磨嘰，怎麼也算個精英怪？
4月28日。
晚。
花店二樓。
“知道人為什麼被叫做人類嗎？”
“咕嗚。區區人類怎麼可能……”
“因為人真的很累，所以叫人類。”
“……”
很折騰。
蘇明本想著早點結束。但這玩意愣是悍不畏死沒頭沒腦衝上來。
就生怕沒收住力給弄死。
“放開我！”
“等著……就算我失敗了，周圍還有很多我的同類！”
“我的同伴絕對會把我主救出來！”
“……”
看吧，非得捆成龜縛才老實。
喔。
還有毛茸茸的狼尾。是從那出來的啊？
嗯，和小夜有點不同。
“這份恥辱……絕對會咕嗚嗚嗚！！！”
把她嘴用破布堵住。
“老板，你打算就把她扔我這？”
“有什麼不妥嗎？莫妮小姐會祛除異味，而且我和諾艾莉亞房間多個人會很不方便。”
“……”
“而且，你是單身。”
“……”
莫妮小姐嘴角抽搐，又長歎一口氣。
“我沒質疑你的實力。”
“但是，之後要怎麼辦？肯定還會有更多的異種過來。這完全暴露了。”
“……”
蘇明轉身看向她，露出笑容，“突然有個問題。像她這樣的異種能賣多少錢？”
“？”
莫妮不自覺退後半步。
4月28日。
深夜。
“都、都是裁縫鋪的店主拉著我不放，才……”
“對不起，師父。”
“……”
“這個是莫妮小姐想要的！我、我真的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遺憾。
諾艾莉亞正在一點點學壞，已經進階到偷偷帶回來0721工具的地步。
“真的不是！”
“諾艾莉亞本來不知道是做什麼……隻是和莫妮小姐說裁縫鋪好像有在設計這種東西。”
“她就很感興趣！”
“那……都是裁縫鋪店主拉著諾艾莉亞介紹，才、才知道……是那個。”
“……”
她完全不知道狼女的事。
倒是問出一個驚世駭俗，讓蘇明都楞半天的問題。
“師父，好奇怪呀。”
“這種東西真的能舒服嗎？感覺莫妮小姐好像真的很需要的樣子……”
“我、我就偷偷試了一下。”
“……”
“那個不就是師父的……為什麼要這種工具？諾艾莉亞想的話，就直接和師父說……”
“莫妮小姐為什麼不找真的呢？”
“……”
現實版的何不食肉糜。
莫妮說了。
如狼女那種年輕的異種，有兩種售賣方式價格都比較高。
第一，年輕漂亮身材還行。隻要調教得當確實有奇怪xp的人會喜歡。
第二，處於成年期的異種提煉出的魔石一般都是最好的，而且雪狼族屬於是異種裡魔力偏上的。價格很高。
當然，兩種售賣方式都需要販賣者有足夠的實力或者底氣保證不會被黑吃黑。這點蘇明倒是不擔心。
那麼問題來了。
按莫妮說的，一隻異種哪怕是殘疾甚至快死掉的怎麼說也能值上百萬金票。
比起費心費力拉著諾艾莉亞建立國家，直接以諾艾莉亞當誘餌把這些異種一網打儘。再加上自己會越做越大的生意，再加上到處找有錢的老鄉化緣，誰說不可能短時間建立50w人口人均年收入8w金票的國家？收入不夠，發錢來湊。
“師父。”
“嗯？”
“感覺好多人都崇拜您……”
“有嗎？”
“有！路上遇見好多人和我打招呼，都說伊奇亞城以後會出名……說不定還會更名成您的名字。有好多好多隔這裡很遠的商人也來了。”
“……”
蘇明摸著諾艾莉亞
的尖耳。軟軟的，指尖滑過又會回彈。
不一會就發燙了。也許是動脈之類的在跳動。
更名嗎？
如果隻是到處湊錢完成任務，50w人口裡沒幾個可以幫自己查探情報。更沒幾個人會接受真正的諾艾莉亞。
甚至，由自己大量販賣異種的事情傳遞平民層麵，說不定會激起新一輪的尋異種潮。
“嗚……師父？”
她的寶寶食堂實在太過分了。
往下壓，能挨到肚子，往上又能抵到光潔的下巴。上邊的臉則是眼巴巴的望著，嘴唇微微張著。
一股甜蜜的氣息流竄。
“師父會覺得好看嗎？”
“……”
是在問偷穿的試用品？
這個設計之初還真不是給諾艾莉亞穿的。考慮到這世界的女人普遍用軟布或者兜衣之類的掩蓋身體特征，蘇明就試著要裁縫鋪店主設計出更好看的綁帶。
紗織半透明的兩張寬布，類似蘇明在加拿大海邊見過的開放泳裝。也因為不是打算給諾艾莉亞穿的，所以沒考慮不符合標準的尺寸。
普通型號給她，就變成僅僅能遮蓋特征的兩塊半透明的布。漸變色……隻有那一塊是看不透。
“僅僅是這樣，當不了。”
滿腦子都是想著這些的她，當不了王。
“當不了？”
“我是說，遮不住。”
“咦？唔……”
“……”
其實蘇明想問。
有沒有打算當異種的王呢？
可好像又不用問。
“師父……那個。這些衣服真的會有人買嗎？”
“……”
“要是隻有諾艾莉亞會穿是不是就會虧錢？”
“不會。”
“……諾艾莉亞會穿就不算虧？可是諾艾莉亞穿了沒辦法給師父錢。”
“……”
她肯定偷聽到了。
所以才伸出手，大口喘氣。
她挺喜歡聽蘇明打心底覺得土的曖昧言語。
4月29日。
早。
隔壁空的店鋪也被盤下來。
“橫著八個，豎著……”
諾艾莉亞認認真真清點商品，她已經會用乘法了。可喜可賀。
“緹婭小姐，這也是老板教的嗎？真的好厲害！”
跟著她的店員似乎挺震驚她計算的方式。畢竟九九乘法表這玩意，彆說這小地方了，就算放到現實好像也是雪國獨有的。
4月29日。
晚。
蘇明很討厭蛇，或者討厭這種沒有手腳光憑身體扭動的小東西。
不吃黃鱔，不吃蛇，魚也不喜歡。
“我們沒打算在這引起騷動。”
“人類，給你一個選擇。放了帕米，放了我主。”
“我們可以留你一命。”
“……”
看來是有點吃不準自己的實力，即便一次性來了三個，還是選擇先試著和談嗎？
狼叫什麼帕米啊？
不如旺財或者來福。
4月29日。
深夜。
花店。
“老板，我這不是監獄。”
“可以是。”
“我能拒絕嗎？就這頭狼女一晚上都想跑，您知道一夜沒睡一直和她互瞪還得聽著您在隔壁二樓和小緹婭聲音的感覺忍耐……總之，在這裡不行！”
“哐。”
蘇明扔出一袋子錢放在桌上。
“嗨，您真是……有報酬您早說呀！放心，我絕對要他們乖乖的呆在這！”
“不好睡覺是因為你沒找對方法。”
蘇明指了指全被龜縛捆著在牆角的幾個異種。
“你看，隻要讓她坐在她的兩個腳後跟一個小時……如此交替。膝蓋以下的血液流通不順，如果想站起來跑就會站不穩噗通一聲臉朝地摔倒。也彆讓她們這麼舒服坐在地上，靠在……”
“嗯，就那架子挺合適，坐不下也直不起腰。他們不會有心情折騰。”
“實在不行，不是還有上次我買來沒用完的白果嗎？給他們吃了，異種發情好像都挺難受的吧？就那樣做唄。”
“……”
莫妮後脊背莫名有些發寒。
“就這樣吧。我得先回去了。”
“……”
等蘇明走之後，莫妮看向在牆角的異種。被瞪著。
取出一個異種嘴裡的異物。
“咳咳咳……你身為我們的同類，貓女族……”
“居然和人類同流合汙？！”
“你真該——咕！”
“……”
莫妮又重新給她堵住，圍坐在小桌邊倒了杯花茶。
眼神夾雜著些許笑意。
“那又怎麼樣呢？”
“我從沒承認過是你們的一員，也不靠你們吃飯。”
“數百年前貓女族最先被人類捕獵差點滅絕的時候，不也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現在又說什麼……真是。”
“……”
她不知道蘇明打算做什麼。但又能知道蘇明沒打算賣掉這些異種。
莫名想到十多年前。
被作為加害者的人類一員，一個女性救過。
但又被以為能當朋友的人類出賣過。
好壞對錯太複雜了。如果不想扯上關係，是不是現在就動身搬家最好呢？
4月29日。
深夜。
蘇明還沒想好怎麼說，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就在雜貨店二樓。
五六個異種湧入房間，或亮出可怖的獠牙，或揚起多半有毒的尖刺尾巴。
話說，為什麼異種全是女的？不是貓娘就是獸耳娘，要麼就是更抽象的蠍子娘。和蠍子娘瑟瑟，真不會被毒死嗎？
“您是被卑鄙無恥的人類蒙騙！”
“人類一定會在榨乾您所有價值之後將您賣掉！”
“您的族人英勇無比，您擁有的魔力無以倫比……我們有理由相信，您就是王的轉世，或者王給我們的新希望！”
“……”
“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是……膽敢再往前一步！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
都不用去看諾艾莉亞的好感度，來證明她到底站在哪邊。
已經擋在蘇明麵前了。
“卑賤的人類，你居然敢讓我們的王穿這種東西取悅你……”
“區區人類，居然對王的身體……”
“……”
咋了？
那是你們的王想穿。再說了，婚前隻要有愛都可以瑟瑟，沒道理婚後就不能。
“師父，外麵還有。”
“我知道。”
“……”
蘇明隻是觀察著這些異種的樣子，全都仇恨的望著他。根本沒人對諾艾莉亞有不友好的視線。
哦。
也有人看著淩亂的床單，更仇恨蘇明。
“唰！”
有人按捺不住動手，諾艾莉亞同樣拿著匕首迎上去。
“主？！您到底是……完全被這卑賤的人類控製了嗎？”
“我們一定會救您！”
“我才不是你們的主，更不認識你們！對師父動手……絕對要全部殺了。”
“……”
房間裡溫度陡然降低好幾份，地板結出一層冰。
那些異種的瞳孔微縮。怔怔的望著諾艾莉亞。
“這是……這真的是……”
然後又轉為狂熱。
再這樣下去它們真的都會死。
4月30日。
淩晨。
花店。
“老板，你想我睡在哪兒？”
莫妮指著一屋子的異種，“您說，要我睡在哪？！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忍忍。做得好以後那些沒打算賺錢的道具優先給你試用，不用還那種。”
“道具？什麼道具？我不知道老板在說什麼。”
“……那個帶釘的也可以拿走嗎？！”
“……可以。”
“咳，我不知道老板在說什麼。但我可以不睡嘛，這兩天不怎麼困。”
說真的。
口水能不能擦一擦？
做那些玩意，純粹是見到裁縫鋪店裡有，就順口探討了幾句。誰知道那店主會直接做出來成品？
4月30日。
淩晨。
蘇明回到雜貨店二樓。
“……”
諾艾莉亞就坐在床邊等。
“師父，為什麼不殺掉他們？”
“他們都對師父動手了！”
“它們都是異種。”
“就因為這個嗎？可是諾艾莉亞從沒想過，也不需要。師父不相信？”
她又提起匕首，“我現在就去親手把它們全殺了。我可以和師父覺得沒關係的莫妮小姐做朋友，是因為莫妮小姐也算是師父的朋友。但它們不是。”
要把諾艾莉亞的觀念扭轉，說難不難，說簡單也沒多簡單。
首先要讓她明白什麼是群居社會，什麼是群體行動。以及群體行動帶來的好處。
“師父……”
“……”
“不喜歡和諾艾莉亞，這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