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
晚。
離庫裡小鎮十幾裡的郊外。
臨近5月的植被本該顏色翠綠,但隻因為瑟提絲在……有些許營養不良的焦黃。離她最近的灌木叢更是化作枯死的雜草堆。
“我說了不去。”
無論怎麼勸說,瑟提絲都不肯去見安詩瑤。
“那我過去,你又要走?”
“嗯。”
“剛才不是默許要給我生小孩了?”
“我沒答應。”
“……”
如果之前沒看錯,瑟提絲的確臉紅了。現在又這麼平靜……還是覺得無法控製?
感受到惡意會讓她失控。
但她並非隻對惡意才有反應。正如她所說,隻要是欲望……好感,索取,占有等等。麵對惡意會失控,比如妒忌。那麵對好意呢?極致的占有欲呢?
仔細思考,仔細回想。
瑟提絲……
換成穿死庫水的瑟提絲。
換成穿泳裝的瑟提絲。
換成穿帶腿環黑絲的瑟提絲。
……
“?”
見著瑟提絲猛然回過頭。
“你……”
“說的沒錯,我在思考如何更有效率為世界人口逐漸老齡化喪失勞動力,響應國家二胎政策的辦法。”
“……”
“簡稱造人計劃。也就是如何讓瑟提絲更快懷孕。”
“我……”
“雲雀姐,你會同意的吧?”
抓住她的手,清澈且深情的注視她的雙瞳。
“……”
看吧,很簡單。這就臉紅了。這隻是換一種流程,又沒什麼吃虧的。本來瑟提絲的年紀就比自己大。
4月27日。
晚。
蘇明來到樹林的另一邊,安詩瑤就在這搭了帳篷。
還彆說,搭建的挺好。
“憑什麼呀?”
“蘇明先生都沒那樣叫過我……最開始還要我叫主人。”
“……”
“醒醒,你那時候才18歲,現在也就24歲。我25歲。”
“那蘇明先生……也沒叫過我妹妹。”
“不行我叫你主人算了。”
“嘁,叫了又不是真的。我叫主人……一半是真的。”
“哦。”
“雖然莫名有點生氣,但我沒事。蘇明先生還是再去看看瑟提絲吧。”
“……”
下午找到安詩瑤的時候,她正在幫受了傷的小女孩。有人認為是世界末日之類的,受傷輕一點的打算製造混亂……是她出手解決的。
‘彆小看曾經的女上司。’
她是這樣說的。
嗯。
之前很少想到瑤也會自卑。畢竟從最初她就是上位者,更有錢,魅力……開始實在不像是能和自己走到一起的女性。
現在卻反過來了。
自己成了所謂的上位者嗎?所以,連著三觀也被迫改變了。
4月27日。
深夜。
瑟提絲沒走。依然留在那。
“看吧,就算你很努力……等你去見她,我依然會妒忌。”
她的眼神灰暗。也許剛才真的燃起過希冀,現在又幻滅了。
“……”
“雲雀姐真強啊。”
“?”
“庫裡小鎮的人都因為你得救了。雖說大部分人不懂得感恩,但我覺得很好。不過我不僅僅是感恩,更覺得應該讓雲雀姐留在我身邊。當我的女人。”
“你已經能完全不顧醜陋的欲望不停的說這些話了?”
“我一樣打算殺掉那些人。至於你以前殺掉的,得了好處之後又想把關係摘乾淨,隻能說好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
“這樣看的話,如果雲雀會懷上我的小孩。再由雲雀教育,應該會是個好人。”
“剛才你還叫的雲雀姐。”
“叫雲雀更親密一點。你也可以對我換種稱呼。”
“你到底想……嗚。”
沒等她開口反駁,蘇明先物理打斷她的話。
“接吻感覺怎麼樣?就這麼走掉之後,你找不到這種體會了。”
“不想再來嗎?雲雀。”
“……”
她果然很容易受到刺激,才隻是接觸幾分鐘,完全變得失控。
4月28日。
蘇明沒去死城,也沒打算回亂成一團的庫裡小鎮。
乾脆就由安詩瑤帶路,換個新地方。
安詩瑤騎著她的有點萎靡的獨角鳥,飛的很慢。蘇明則是帶著瑟提絲走在很後邊。
“她……”
“她就不會妒忌嗎?”
瑟提絲忍不住問。
“會。”
“……”
“但她很愛我。”
攀比是否也是欲望的一種呢?雖說故意玩文字遊戲有一點下作,但比起等到好感度任務完成,任由她真的失控成怪物自生自滅。完全沒可能出現在雪國,那才是真的下作吧?
先不談對瑟提絲的情感到底有多少,至少沒想過碰過之後就任其自生自滅。
5月3日。
晚。
庫裡鎮臨近的城也一樣如臨大敵,戒備很森嚴。
但對蘇明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以為安詩瑤應該對坐騎很有感情來著……
“30金幣?不行。這是我最喜歡也是騎過覺得最好的坐騎。”
“如果不是老公到處偷情染病,我才不會賣掉小團子……嗚。是啊,男人都這樣。可我能怎麼辦呢?”
“……”
不。
沒偷。這是光明正大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偷自己也沒有去亂來啊……都是良家……嗯?為什麼感覺不是亂來反而更出生了?
總之。
那頭獨角鳥記得她不是說以銀幣為單位買回來的嗎?
轉手一賣變成30金幣了?
這就是資本家吧?
“給你了。走的時候錢也沒帶……等下和瑟提絲住旅館都沒錢。”
這不是資本家。
這是天底下最大度無私的女人。
“蘇明先生很感動的話,可以叫我媽媽。”
“麻麻。”
“好惡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沒見過25歲還奶聲奶氣的小孩子嗎?
5月3日。
晚。
現在的情況就是,拿著老婆給的錢和另一個老婆開房。
真的好怪啊。
“我沒和你結婚。”
“遲早會。”
“……”
到現在瑟提絲也不嘴硬了。畢竟都跟著到這來了。
“你不是已經有她了嗎?就算沒有我……也可以過的很好。”
“那你呢?自己一個人離開,晚上偷偷抹眼淚?”
“我獨自在死城呆了幾十年,從沒流過眼淚。”
“那是因為從來沒感受到過好意。”
“手……不疼嗎?”
“疼痛換來寶寶食堂的溫暖,這點小小的感覺不值一提。”
正如她所言,現在蘇明手碰到她又會起皮。有刺痛感。
“……”
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手重疊在蘇明手上,蘇明直接幫忙了。
“第一次有人叫我雲雀。”
“是嗎?”
“嗯,以前……爸爸媽媽都是叫瑟提絲。或者怪物。如果我答應給你生孩子,但到最後……腐蝕,壞掉了。”
“就當是我自找的。”
“嗬嗬……沒有那個,你就隻能和我做姐妹了。和她也是,我就不用再妒忌。”
“……”
極致的妒忌會讓她想到這種*點下毒的手段?
“蘇明,書上說……人無法得到認知以外的財富。你覺得對嗎?”
“算對吧。一筆橫財到手裡,大部分人會不知所措。不知不覺就沒了。”
“認知以外的快樂呢?我以前……沒這樣過。”
“……”
該怎麼回答?
“可是,我剛才又想。認識你之後,就不算超出認知外了吧?能感受到快樂,就證明是在我的認知內。我看很多書,也憧憬過……騎士和舞姬。”
“我不想再思考。”
“不管你的手是不是會腐蝕,那個是不是會受傷。生出的小孩會不會也是怪物……這些我都不想再管。”
“最後再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
“你還可以不用每天見到我。不用想方設法讓我穩定。”
“……”
說這些話的間隙,她的手死死攥住蘇明的手。
“這其實不是請求吧?”
蘇明笑了。
碰到她的臉頰。很熱。
“……”
她麵頰染著桃紅,伸手解開衣服扣子,“你猜對了。不是請求,你能走的機會已經錯過了。”
“……”
“現在猜猜,我為什麼會解開扣子,拉低領口。”
“為了誘惑我?”
“……猜對了。”
很想問一件事。
現在還分夜晚和白天的瑟提絲嗎?
“本來,我們就是一個人分成兩部分。”
“以為到死也不可能再重歸於好,但因為蘇明哥哥……”
輩分亂了。
又當哥哥又當弟弟。
5月4日。
中午。
還是旅館。蘇明從二樓到安詩瑤住的一樓房間。
進門之前還看到前台女店主用有些耐人尋味的眼神掃過來。
“……”
<
br>????到安詩瑤房間裡,她正在喝粥。黑眼圈很濃。
“蘇明先生,您猜猜看……為什麼人家會失眠一夜呢?”
“親戚來了?”
“不是哦~”
“床太軟。”
“也不是哦~”
“嗯……”
蘇明摸著下巴,“今天是陰天有點冷的原因?”
“嗬嗬,剛才老板還說樓上的小哥很年輕身體很好呢~”
“守住了。但其他的都沒守住。”
“都在讓我聽些什麼呀!就不能克製一點?!什麼***裡。我**……蘇明哥哥******……您要我怎麼平靜的睡著?之前說有好好的守住底線呢?!”
“甚至!”
“她說什麼想看雲雀姐***,蘇明先生就那樣默認了?!我都沒這樣過!太過分了!還是花小團子賣掉來的錢開的房間!”
“……”
蘇明平靜的坐在床邊,“她需要極致的好意。具體來說就是我越奇怪越抽象,她越穩定。”
“哦。不許喝我的粥。”
“她和小夜的經曆有點類似。但可能更慘。”
“……”
蘇明把關於瑟提絲的事說了。
“蘇明先生是不是以為我會說好可憐,好心疼?”
“……”
“猜對了。”
句式為啥這麼熟悉?在哪聽過來著?
“我又沒說在為瑟提絲的事生氣。我有點後知後覺……是不是因為我,瑟提絲才會變成那樣?”
“……”
“蘇明先生老是這樣。撿好的說給我聽,不好的隻字不提。”
“……”
“蘇明先生覺得我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遇到問題隻會尖叫的那種?我真的不想當拖油瓶。”
“……”
蘇明拿出煙下意識想點燃,但又想到安詩瑤懷孕。不對,在夢裡肚子沒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