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去買了。”
“……”
我不太懂他在說什麼,隻知道又遇到高級怪物了。
沒有花紋。
但那頭顱揮舞的五條觸手,帶著刺的觸手……絕不可能是低級怪物。體型也完全不同。
“就是說,618雖然不可能再買買買,但發生好事也是可以接受的。”
“德川,上。”
“檢驗你成果的時候到了。贏了繼續變強,輸了就真輸了。”
“連這種小boss都打不過,趁早放棄去千代區的念頭吧。我也沒時間等你準備幾十年再進去。”
“……”
我渾身肌肉緊繃,死死攥住武士刀。
高級怪物周圍簇擁著不少遊蕩的低級怪物,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掉頭就走。光解決那些低級怪物就夠我花很多時間,更彆說同時還得麵對高級怪物。
我現在有3級進化者的水平嗎?
沒有專業的評測機構,不清楚。但肯定比之前強。
6月18日。
晚。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贏。
按我的計劃,在它用最後用僅剩的兩隻觸手攻擊我的同時,我也能順勢將武士刀插入它的脖頸。
不過如果真那樣的話嗎,我肯定會死。
就結果而言,還是遠遠不夠吧?
又是他出手,我才能繼續喘氣。
哪怕是真的贏了,以命換命還能活著,也不可能從那些越來越多的低級怪物包圍圈裡出來,更彆說分割好怪物的肉帶回來。
“勉強還行。”
“不過,在明知道這不是終點的情況下,選擇一命換一命是最愚蠢的選擇。”
“……”
砍掉那東西三隻觸手,我也付出了嚴重的代價。
比如說,左腿骨折。肚子被開了個洞。
臉被觸手扒過,撕下一層皮肉。
……
隻是說,所幸都不是致命傷。
本來我的身體對他來說就沒任何吸引力,現在這種樣子……更沒吸引力。
所以即便褪掉我的作戰服,一點點擦拭也沒任何表情波動。
我沒覺得所有男人都會和我見過的一樣,對女人的猜想永遠隻有‘身體’。也沒覺得世界不是黑就是白。
會有好人。
以前這樣想過。
隻是說,認為‘好人’那種品質,很難活到兩年後。當做已經絕跡比較好。
審視之前做的一切。
是不是從根本上用太過扭曲的價值觀去看待他,太過於不禮貌?
哪怕他真的有什麼極其惡劣的目的,也不妨礙已經救過我很多次的事實。媽媽也說過,看待人……不應該從他說什麼來看,而是具體做過什麼。
“……”
衣服又被換好。我隻有兩套大差不差的作戰服,沒太多衣服。昨天的沒乾,今天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沒得其他換。
“穿這個吧。”
“老實說,ol製服沒什麼好看的。我真要你的話,會找比這羞恥百倍的衣服。”
“……”
換的是我以為將來在某天會用上的ol製服,套裙下倒是沒穿襪子,換成不知道他從哪找來的長褲。
“休息的差不多了,再把肉吃掉。”
“我也好奇,你能強到什麼地步。”
“……”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我通過怪物的肉能進步到何種實力,沒擔心過有天會局勢反轉。
叼著香煙,挽起袖子赤膊將怪物殘留的肢體打包拖走……完全看不出是和我一樣生活在這種世界。
會有那種人嗎?
伊豆國漫畫裡那種,太強了,也沒任何牽掛。希望能教導出誰殺掉對方的怪人。
傷。
讓我沒法動彈的傷。已經開始發癢了。
看來饞食過一次高級怪物血肉帶來的進步,比我想象中還要多,身體自愈素質應該能和3級進化者比肩。
無所謂。
無論他有什麼目的,有什麼要我在複仇之後做的。都可以。
6月19日。
淩晨。
“窸窸窣窣——”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腳步聲。
不止是一個人,起碼三個。快慢不一的腳步。從樓下往上走。
火堆仍然燒著,但火光很小。他不在。肉塊依然放在床墊邊包的好好的。
“……”
我勉強拿起武士刀。
盯著被沙發抵住的門那。如果他出去了,沙發肯定不會繼續抵在那。那東西也隻是個報警器,有人想進來就會移動沙發……我會聽見。擋不住真正的怪物。它們數量一多能直接毀壞牆。
“吱——”
門確實被人推動,單人沙發也隨之與地麵摩擦位移。
“我就說嘛。這女人肯定在這。”
“……”
是之前想趁我吃了怪物肉虛弱,抓我的男人。
除了之前見過的,還有彆的……我有些眼熟的。本該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的人。
“德川,和那些隻會依賴彆人生存的人不同,像我們這種人更應該明白。”
“不可能有未來。”
“沒必要為了那些人苦了自己。”
“我以前的確想過正常的追求你,但你……其實也隻是個女人。隻要想明白,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你也根本不是什麼為了複仇什麼都不要的女人。是我想多了,隻是看不上我,對吧?”
“……”
我見到他的視線盯著我雙足裹著的男士長褲。
“大阪,現在明白了吧?德川隻是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背地裡早就爛了。人家要的是小白臉。又不是什麼純情。”
“……”
差不多一年前我還見過大阪。那時候的他,對我很殷勤,也確實向我表白過……但我拒絕了。
我沒任何變化。
除去複仇以外不會考慮其他任何。去過的避難所裡,他避難所裡的人算是最像人的。
“雖說我已經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但我還是……念一絲舊情。隻要你願意讓他們泄憤,之後再老老實實跟著我。我不會殺了你。”
“……”
那種和以前不同,完全高高在上的姿態。
眼神毫不掩飾貪婪,對女人的貪婪。
我想……一年多前我看著最像人住的避難所,現在可能也成為地獄了。
“德川,上次擺了我們一道。”
“這次沒這個可能。”
“你還真不死心,剛吃完一次怪物的肉,又吃。依我看也彆吃怪物的,吃吃我怎麼樣?”
“哈哈,感覺這女人就跟故意在製造機會讓我們來一樣。背地裡該不會在期待吧?”
“……”
他們三個以前是互相有摩擦的避難所核心人物,現在卻站在一起。
都是4級以上的進化者。
如果放在平時,哪怕是沒吃高等怪物之前,我應該也能逃走。
現在的話……
“德川,這些是你的朋友嗎?”
那個人沒離開這,肩上搭著雪白的毛巾,端著塑料盆。裡麵放著牙刷牙膏之類的。頭發應該隻是簡單擦過,還在滴水。
是剛去彆的房間洗了澡嗎?
“謔……真養了男人。”
“大阪,這次相信了吧?你喜歡的德川連手都沒碰過的德川早就被人站起來蹬了。”
“……”
大阪的表情完全變了,死死盯著蘇先生。
我想,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基於什麼地方判斷現在是我最好被抓到的時機……是看到蘇先生扔在外邊的怪物殘骸,覺得我又吃過怪物肉很虛弱?還是覺得聯合大阪一起,可以贏過我?
這些都無所謂。
“看樣子不是朋友啊。那就沒必要再擺一桌火鍋了。”
“正好樓下養了幾個小饞貓,沒事就喜歡往樓裡鑽。你們應該能幫幫它們幾個小饞貓吧?”
“……”
他們以為的好時機,可能是這兩年來最差的時機。這次不是圈套或者被我擺一道,亦或者受點傷。能不能走出這,都得看身邊這男人的心情。
我沒再開口,隻是坐起來拄著武士刀注視蘇先生放下塑料盆,站在我身前。
不知不覺的……
一定非常不合時宜。想到很久以前剛學騎自行車,撞到彆人的花盆受了傷。
花店老板一直在說叫我把大人喊來,賠錢。
可我的膝蓋在流血,很疼……一直在哭。
我以為會被罵。
‘愛莉醬,彆怕。’
‘你看……媽媽不是來了嗎?爸爸也在。’
那時候也是,被媽媽抱在懷裡,爸爸則是擋在身前,和氣憤的老板商量如何賠償,解決。
我好像……很久沒有這種,什麼都不用管。隻需要哭隻需要在某個地方看著不動,就能被保護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孤狼。
“德川……”
大阪咬著牙,緊握雙拳。麵色鐵青的看著我……那表情像是要將我咬碎一般。
“你真的,和這男人……”
歸根結底,那些殷勤,也隻不過是建立在想得到我的情緒下。有所求。並不是想幫我複仇,也不是真的喜歡。
所以,問這種幼稚的問題有什麼意義?
“嗯。”
“我自願讓蘇先生站起來蹬。沒有任何不願意。我以前沒回應過你,不是你的所有物。”
“以後也同樣不會是。你不覺得……你像是得不到心愛的玩具便哭鬨向大人索求的幼稚小孩嗎?”
我完全可以不再思考蘇先生有什麼目的。
但我可以思考彆的。
如果一定要演變成,變成誰的物品。能幫我複仇,能真的幫我變強……會照顧我的蘇先生。怎麼看都是最好的主人。
那麼,已經想到這,被他站起來蹬也好,彆的怎麼樣也好,又有什麼關係?
我對幼稚的愛情沒有任何幻想。也不期待能和媽媽一樣組建家庭……隻是看重利益的女人罷了。
6月19日。
淩晨一點。
“……”
蘇明頭發還沒乾,望著推開門進來的三個男人。
兩個頭發長的讓人覺得惡心,另一個表情就好像是吃了大便。
“嗯。”
“我自願讓蘇先生站起來蹬。沒有任何不願意。我以前沒回應過你,不是你的所有物。”
“以後也同樣不會是。你不覺得……你像是得不到心愛的玩具便哭鬨向大人索求的幼稚小孩嗎?”
之所以那男人會有吃*的表情,就是因為背後的德川說了這句話。
不是?
誰tm那麼道德低下,就把誰站起來蹬過了?
為什麼要憑空汙蔑自己清白?!
還有。
【人物:德川愛莉】
【好感度:11】
【描述:不在乎你的目的。認為如果一定會淪為誰的玩物,淪為你的玩物,也不算壞事】
自己就忙完洗個澡招誰惹誰了?
618都還是1好感度,這三個倒黴蛋一來就變11。
媽的。
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算了,事已至此,11的好感度……又不是喜歡,描述裡的內容也隻是一種‘玩物’的念頭。應該不至於會演變成站起來蹬的畫麵。
應該不會。
雪兒可是都已經低聲下氣叫‘主人’,用前所未有的姿態道歉……就算要變成站起來蹬,也不可能這麼快。那不是打自己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