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
京都。
早。
“……”
乃木板薰起的很早，或者說根本沒睡。
從今天開始，她就恢複女大學生的身份。進公立大學會非常麻煩，所以蘇明給她找的是一所位於京都的私立大學。
讚助很多東西後，麻煩便不再是麻煩。至於畢業證含金量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私密馬賽……對不幾、不，對不七？”
“哦哈喲，槽上豪？”
“……”
這是她自己提出的。在冬市的家裡，蘇明能說很流利的伊豆語，安詩瑤也能蹩腳帶點伊豆南方口音的伊豆話，可以說在那個家裡乃木板完全沒必要學會雪國的文化。
但她出去擺攤，靠安詩瑤幫忙很多。完全不理解安詩瑤嘰裡咕嚕和本地人說了什麼。
隨便去哪也是，雪國人沒有誰會因為不小心踩到或者濺到水，就需要向對方鞠躬。
一回到那個家，乃木板會覺得很自在。因為不需要學習任何。
可隻要出門，就總會有各種囧事。
‘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怎麼和人接觸。’
聽的多了，她自然能理解安詩瑤幫她解圍說的啥。
想要內向的被照顧，又想要外向帶來的便利，哪有這麼好的事？
“剛把得！加油！”
乃木板薰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擠出笑容。
更關鍵的是，在那個家裡她實在沒有勇氣和蘇明更近一步。所以聽說安詩瑤的妹妹在京都，就想著能不能也來遠一點的地方。順便還能認識蘇明其他的妻子。
要問怕還是不怕……當然是後者。
完全陌生的環境。
嗚。
剛到京都第一天就後悔，為什麼要極力阻止叔叔也過來幫忙呢？
就算借用叔叔一兩天，安姐也不會說什麼吧？性格那麼好。
不過，事已至此，隻能上！
乃木板薰絕不退縮！拿出壁咚叔叔的氣勢！
理了理眼睫毛，再順順jk裙角。乃木板薰背上單肩包，打開2dk公寓的門。
“你好。”
“……”
門外站著不認識的少女。頭發最上邊那有點翹，像剛睡醒。
身穿土黃色大衣，迷彩高幫靴子。要說很土……那張臉又挺可愛。要說可愛，那張臉的表情，死魚眼？
“聽不懂雪國話嗎？私密馬賽，哦哈喲，一的一的……？”
“一的一的？”
“哦，終於有反應了。我是蘇明的妹妹。”
少女以一口有著雪國口音的伊豆話，很清楚，乃木板能聽懂。
叔叔的妹妹？
沒聽說啊！叔叔還有這麼漂亮又土氣的妹妹？！
“我哥，讓我帶你去學校。”
“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
乃木板薰發抖了。
如果是叔叔的妹妹，那叔叔會怎麼介紹自己？
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和叔叔的關係？
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自己雙腿看？乃木板薰本能攏大腿。
“你還是，廚女？”
“咦？”
“沒事，私立大學就在我就讀的大學對麵沒多遠，平時如果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
蘇悠整理著圍巾，走在前麵。
“廚女也沒關係，但我覺得外甥女外甥還是不要一窩蜂跑出來好點。我哥，應該隻會說會負責，一根筋覺得這樣有男子氣概。”
“但你是女人，隻比我小一歲。”
“……”
到底要說什麼？
“避孕措施，這兩年做好吧。等你畢業再說，我不想再遇見和安小熙一樣被哥洗腦的女人。很麻煩。”
“啊、好……”
乃木板薰腦子很亂。
首先，正常的兄妹會乾涉到這種地步嗎？
其次，和叔叔的妹妹第一次見麵，連名字都不知道，先聊的話題是避孕。明明自己還是廚女。
“不要因為我哥送你來商學院，就被那裡的氣氛感染。人，沒有自己的能力會很可悲。”
“你和瑤姐姐，還有她的妹妹和其他姐姐，都不一樣。”
“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能力。不要到我哥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幫不上任何忙。我討厭沒有能力和用處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明、明白了！”
好可怕。
叔叔的妹妹，好恐怖。
那張臉比愛莉醬最開始還要冰塊，真的不會笑。彆說是笑，就連因為可能沒睡醒絆到差點摔地上，也沒任何反應。
“我喜歡貓，喜歡聽音樂，很好相處。不用緊張。”
“……”
更可怕了。
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麻煩她嗎？不好相處什麼的。
不行。
得拿出自己的氣勢，外向……必須外向！
“您都是用什麼洗發水？感覺好香呀！”
“……”
蘇悠頓了下，“肥皂。”
“……”
“硫磺肥皂。有香氣嗎？我認為任何有香氣的東西都有添加劑。”
“……”
乃木板薰不敢再用對安詩瑤的方法說話。
雪國短視頻裡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啊。
一次外向，換來一輩子的自卑。自己真能和叔叔的妹妹搞好關係？
12月2日。
蘇明這段時間挺忙的。
從冬市到加拿大，見過女兒。
“老爹，給我錢。”
可愛的女兒要錢，蘇明當然沒意見。要多少給多少。
“這樣就可以親自去學習怎麼給寵物做絕育手術了。”
“……”
“老爸，我看新聞說有個父親出軌取得家人原諒後，非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最後被女兒親手做了絕育手術，從此以後家庭和睦。”
“艾薇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爸真帥氣呢，以後我也要找老爸這樣三心二意腳踏很多船的男人。染著黃毛的。”
“……”
要問如何被女兒拿捏住。
莫過於體驗一邊安爸的心情。雖然目前為止很清楚艾薇兒對早戀一點興趣也沒，甚至對男人都沒興趣，隻對醫療和槍械感興趣。
但打著耳釘的黃毛，這種事隻是想到就會痛。
太愧疚了。
嶽父，真的對不起。
“老爸，你沒忘吧？家裡的醬油到現在還有12箱。媽媽不願意讓爸爸喝，我願意。”
“真是的。彆以為媽媽溺愛臭老爸，我也會一樣！”
在女兒麵前抬不起頭。
所以。
“在小夜麵前，大哥哥可以抬頭喔？”
“……”
還好，女兒她媽和她說的一樣，對自己很溺愛。
能撫平千瘡百孔受傷的脆弱心靈。
“要說多少次啊！”
“我不是8歲！我已經21歲了！我也不是人偶！真當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
沒事。
不管8歲還是21歲，不都是女兒嗎？
去夢遊就好。
“夢遊個鬼啦！”
“以後再也不要跟你們一起睡了！”
本來就是。
長大了自然要分開睡，何必拘泥於父母，阻擋父母製造弟弟妹妹呢？
12月5日。
再從加拿大到溫莎古堡。
很多事蘇明都是頭一回聽說。
比如。
習以為常到雪兒臥室睡覺時，床上多了個女仆。
“伊麗莎殿下說，我要習慣貼身女仆的終極職責。”
“……”
“按照雪國的說法，就是通房丫鬟。不論柏拉圖大人對我做什麼，都是我份內的事。或者說……我將以此為榮。”
可以肯定，女仆說的不是假話。
如若不然，她雙足不會穿著雪兒8公分的高跟鞋。也不會有雪兒的旗袍。在雪兒身上合身的旗袍，到她這，鼓鼓囊囊。胸口開叉的部分，如鮮嫩多汁的梨。
用的洗發水、沐浴露也是和雪兒同款。
這種香氣很早之前蘇明就知道，隻有在準備見自己時，雪兒才會噴。帶有些許催*的特質氣味。
再比如。
離開房間，打算去浴室問問雪兒是怎麼回事。
但浴室裡不止雪兒一個。有三個，愛莎小姐，雪兒……以及和雪兒很像，但成熟很多的美婦人。
“柏、柏拉圖？！出去！快點出去！混蛋！”
繆雪兒反應最快，滿臉漲紅的嗬斥。
“呀，身體終於被年輕人看光了。”
愛莎小姐則是，掀開本來還能遮住寶寶食堂的浴巾。欲蓋彌彰，除去開關看不見可以說什麼都看完了。
“嗯？沒想到和女婿見麵是先被看光。和我可愛的女兒相比很老吧？”
不老。
和雪兒一樣白的肌膚。眼角有顆淚痣。頭發更長。而且沒有雪兒那麼平，應該稍微大一點點。不論皮鼓還是寶寶食堂。
“淫蟲，還在看？！出去呀！”
“……”
等到單獨和繆雪兒在客廳。由女仆泡好一杯紅茶過來，抿一口。
才聽見雪兒說了現在的處境。
“你是說，為了族群的複興。不論是女仆還是愛莎小姐她們，我都得要？”
“……不、不是這樣。”
“那是啥？”
“我、我是覺得。”
繆雪兒視線躲閃，支支吾吾的，“如果魅魔和血族能複興，更強。你也不用……一直去做那種事。”
“這不是雪兒的想法吧？”
“……怎麼不是？我就是、就是這樣想的。”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找愛莎小姐和伊麗莎阿姨。”
“……”
“和她們一起度過今晚。”
“……不要。”
倒沒和以前一樣急眼，反而一副要哭的模樣拽住蘇明胳膊。
“我、我現在，隻能接受女仆……現在隻有這種程度。”
“祖母她們，以後再……嗚。不要。”
“……”
怎麼說著說著還哭鼻子了？
12月5日。
主臥。
女仆沒在，隻有蘇明和繆雪兒。
“放心吧，我既不打算和愛莎小姐她們發生什麼，也不打算和女仆有什麼。”
“……因為我？”
“不，我也不是見人就發情的淫蟲吧？”
“……柏拉圖，我、我果然接受不了。最多就隻能是女仆。”
“……”
“折中的方案，我……我把你給我的食物，分給她們。就這樣。你不許在裡麵，我收集給她們。”
“……”
怎麼說呢？
其實到現在為止，蘇明不覺得魅魔和血族複興能帶來太多幫助。與其考慮這，還不如期待小夜能收集到更多的本體的部分。
但這和德川愛莉她們是一樣的。
和安詩瑤也一樣。
無論是訓練想變強，還是照顧好這個大家庭。
如果不是借來生孩子，隻是複興……雖然抽象，算作給嶽母的見麵禮更抽象，但是，既然如此，那就如此。
“不是說了！不能在裡邊！”
“有沒有可能是雪兒腿鉗著，沒辦法？”
“我不管！”
“……”
就這樣，由她自己提出的方案都會吃醋何況是真要發生啥事？
但話又說回來。
嘶。
同樣的身體，同樣的規模，為啥就是覺得手裡的，雪兒的要更稚嫩？剛才在浴室裡見到的，視覺效果是一樣，但就覺得有哪不太一樣。
8公分高跟鞋已經親眼見過女仆穿過，雪兒的話，之前隻看過照片。
同樣是高跟鞋。
“怎、怎麼樣？”
“好看嗎？”
“……”
同樣是雙足，為啥就是覺得雪兒缺乏那種成熟的魅力。隻有青澀和可愛。
女仆當時雙足裹著肉色，踩在這紅底的鞋裡，吊帶……同樣的款式。
“這、這次先不那樣，就直接……以後再分給她們。”
注視繆雪兒扭捏的表情，蘇明又理解了。
其實始於外表有衝動很正常，但在衝動之後還想再有更強的衝動，非得是現在雪兒這樣的才行。
“喂！混賬！都說了這次直接……故意的？！”
“……”
望著滿臉通紅擦拭肚子的她，蘇明露出笑容，“太可愛，沒忍住。”
12月6日。
淩晨。
溫莎古堡的客廳。紅酒杯倒滿猩紅色的液體。
“愛莎，現在明白了嗎？”
“嗯。”
被雪兒的媽媽，也就是伊麗莎一世注視，愛莎小姐摸著下巴思考，“那小子不是魅魔，也沒有我們的能力。也不是和我們中和、優化，是單純的有某種成分能勾起我們最原始的欲望。”
“沒錯。當初我力排眾議和人類結婚，誰都以為我沒法誕下後代。但我反而是同輩第一個有後代的。”
“那時候我便覺察到，動情，與我們能否順利誕下子嗣一定有關係。但與普通人類並沒有到隻要喜歡就一定能有後代的程度。”
“很可怕。”
“我可愛的女兒，根本沒把那當做食物。反而隻有極少一部分隨著本能成為她的食物，更多的完全沒進入血液循環。”
“他不是普通人類。他的東西會引導我們的血液返祖，但又不會導致我們退化……而是結合現有的優點，達到平衡。”
伊麗莎一世拄著下巴，盯視手中搖曳的紅酒杯。
“我已經感覺到了。有被他吸引的……很恐怖的東西，會來。”
“……”
“妹妹，不止是你厭惡單純為了子嗣的結合。我也一樣。我女兒……也一樣。所以，在那之前隻要動情就好了。我沒覺得有什麼，我們族群一個男人也沒有，換成我女兒的丈夫當國王，其實挺好。”
“咱們可不像人類，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
愛莎小姐輕架起雙腿，沉默半響，“他不一定會接受。不如就按照小雪說的，分食。”
“我很中意他。”
“你拿不下。”
“拿的下，我女兒能拿下，我也能。”
“拿不下。”
“要打一架嗎？”
“不打。沒興趣。”
“喔……嗬嗬。”
伊麗莎一世露出笑容，“又要去偷窺小輩呀？妹妹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了？”
“……我是觀察他和我們血脈之間的變化。”
“少來。我們可是雙胞胎，沒必要。有興趣，但又因為彆人顧忌世俗……會很痛苦喔？”
“我沒有。”
“嘁~沒有就沒有叭~”
“出去打一架。”
愛莎確實被戳中了。但並不是伊麗莎一世說的那樣。
又是哪樣呢？
作為血族和魅魔的一員，將族群複興放在首任是對的。
小雪兒說的分食效率會低很多。
複興和個人情感，肯定是前者更重要……但觀察多了，又覺得，何嘗不能和小雪兒一樣，相信那小孩個人的選擇呢？
而且。
相比觀察過太多的結合，他們那種……更讓人神往。隻是，勉強被叫做愛莎小姐，實際上年齡夠做人類關係中的婆婆。也不該有什麼奇怪的念頭。無關世俗。
12月6日。
蘇明也問過，關於雪兒的母親複活這件事。
【它會出現，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大哥哥。】
“……”
得到的回答是這樣。
如果要問為什麼會複活雪兒的母親，那沒人能給出答案。
夏夜她們能共享記憶、情緒，但唯獨不可能共享也許就是本體腦袋那一部分的情感和記憶。
更也許，是彆的東西做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所以，大哥哥，吃了蓋飯？”
“啥？蓋飯？”
“母女。”
“……”
縱使從小夜口中聽到不符合她外表的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但這個。
“到底是叫小柏拉圖，還是小明呢？”
“來~啊~”
“媽媽！！！”
左邊是嶽母，右邊是雪兒。似有若無的體香，裹著白絲的大腿有意無意的碰到。
蘇明不敢動。
【看來大哥哥，已經在吃了。】
【……】
吃不了一點。真吃，會死。
沒見到雪兒已經急眼了？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比起模仿伊麗莎阿姨故意蹭自己，直接換座位更好？
12月10日。
蘇明事先一點準備也沒有。
“哇，還是第一次來溫莎古堡，雪兒姐姐真的住在城堡裡。”
“……”
先是安小熙和薑夢瑩挽著手，被專車接過來。
“讓師父主動來見我是不可能的對吧？所以，我自己來。”
然後，諾艾莉亞和雲雀。
“笑死了，師父你看昂，雲雀不知道染上什麼怪癖，裹成粽子來。”
諾艾莉亞挺起本就引人注意的寶寶食堂，感覺衣服扣子隨時都會炸開。穿的窄裙也很漂亮。估計受過安詩瑤指導。畢竟是同款的。
“……雲雀的身體，就算是胳膊，手指，都隻有明弟弟能看。”
“對不起，隻有眼睛沒辦法遮擋，被彆人看到了。”
“但是，雲雀裡邊……非常瑟氣。明弟弟會期待嗎？”
“……”
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