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明把電話掛了。
最近被嶽母騷擾的很厲害。頭疼。
1月1日。
元旦。
安小熙彩排很久的節目正式開始。
雖說有點抱歉。
但安小熙才應該是最要道歉的人。
“事到如今，我就不信姐夫每次和我一起的時候……都沒想過我是姐姐。”
“角色扮演的最高境界是這樣才對。”
“……”
薑夢瑩果然是和她呆太久，也變奇怪了吧？
在一旁支支吾吾的開口，“那……我是小熙妹妹？”
“……”
有沒有一種可能？
人隻有一個真實的名字，隻有一種真實的身份？
“可是，姐夫……看起不也很高興？”
“你姐知道，我們都會死。”
“才不會……姐姐又不是吃人的怪物。頂多姐夫被罵，我在京都，姐姐又不會打飛的過來專程罵我。”
“……”
1月1日。
元旦。
“老哥，小薰……又是怎麼回事？”
“總之，就是這樣。”
“哪樣？”
“……”
每年的元旦妹妹都會提前送新年禮物，今年也不例外。
一個牛皮錢包。看起來很精致。小米啥時候做錢包了？
“哥，看到這個錢包了嗎？”
“我不瞎。”
“第一層是透明的，可以放證件和卡片。如果要放嫂子她們的照片，哥怎麼放？”
“我放在心裡。”
“……渣。”
“……”
蘇明也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一隻價值不菲的鋼筆。
“我不寫鋼筆字。”
“以後可以練。”
“我要勞斯來司。幻影。”
“沒有。”
“我要一座島。”
“沒有。”
“我要一艘吃水3000噸的船。”
“沒有。”
“哥，沒用的東西。”
妹妹走在邊上，個頭和小時候相比還是一樣，比蘇明矮一頭，到肩膀。
圍著圍巾，半張臉都看不見。
緘默片刻，她又突然抬起臉，“哥。”
“嗯？”
“比起小時候，是不是過的已經好很多了？有很多嫂子，然後，都很關心你。還有越來越懂事成熟的妹妹，也能在哥被趕出家門後幫忙。”
“我為啥要被趕出家門？”
“哥，很希望我也結婚嗎？”
“你是不婚主義？真正的不婚主義。”
“……”
蘇悠搖搖頭，“不是。”
“那到了年紀，遇到合適的，喜歡的就結唄。”
“嗯……可是，哥的表情看起來很難受。”
“如果找的是黃毛，我確實會很難受。”
“不會，我不喜歡黃毛。”
“行了，結婚這種事我不可能和姑媽一樣催你，看緣分，看你自己。就算沒結婚，哥也會養你。”
蘇明摸摸她的發絲，又尷尬的擠出笑，“咳，我該去找乃木阪了。”
“以後，要我幫哥帶小孩。3000噸吃水的船。”
“……”
太傷心了。
什麼時候妹妹變得這麼物質了？
“船，留到哥被趕出家門，被嶽父嶽母追殺的時候，可以用。”
“……”
真的不會被趕出家門。好吧？
1月1日。
深夜。
很冷。
“呼……”
蘇悠搓著手。
腦袋愈發脹痛，想睡覺。
兄控？
不知道。所有人都這麼說，那就是吧。
可自己並沒期望多餘的事。也從未想過……哪怕按書上的感情進行實驗，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不會分泌任何東西。
如果必須要有，那就隻會是哥想要後代但又沒辦法有人替他誕下後代的時間。
這件事已經有人做了，有很多人也願意做。
那自己存在的意義……沒什麼大不了的。
結婚？
目視牽著手，捧著花路過的戀人。蘇悠沒任何波動。
那是一種優越感。
自己不需要任何物質，卻能有比用花聯係起來高級數百倍的關係。
這樣的話。
沒任何遺憾，見到哥過得好，自己就很好。很高興。
那都是他應得的。
1月12日。
讓蘇明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明明離醫生說的十個月還差很多，但安詩瑤開始有妊娠反應。
“師父，快點去……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那邊醫生不夠好。隻能暫時用魔力穩住。”
1月12日。
蘇明帶了很多人一起去，妻子兼醫生的小夜。
以及安詩瑤的父母。
他們是頭一回坐去‘異世界’的船，倘若換成平時免不得震驚。但現在完全沒精力關注彆的事，隻在乎女兒。
即便知道蘇明身邊的少女，可以說是世上最好的醫生，也一樣焦急。
1月13日。
深夜。
“……”
出生了。
嚴格意義來講，絕對是早產兒。
在醫院的話，多半會放進保溫箱。但小夜的花苞比保溫箱更能提供足夠的養分和溫度。
“是……孫女啊。”
安爸和安媽到現在才有空審視周遭的一切。
長著兔耳的護士，不穿鞋，露出馬腳的馬娘醫生。
以及，正用尾巴養護孫女的小夜。
“爸，媽。這個……就是諾艾莉亞的老家。彆看很奇怪，但它們都和人沒什麼區彆。不用太吃驚。”
“不吃驚，你小子身上發生什麼事，都不吃驚。”
嶽父古怪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
但那也沒辦法，情況緊急，而且早晚他們都會知道。
1月14日。
淩晨。
安詩瑤也醒了，有小夜幫忙她倒是不會和一般孕婦一樣，很虛弱。
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為什麼這麼醜？”
“廢話，剛出生的嬰兒有可愛的？”
“就兩根頭發，好怪。以後會越來越像我叭？女兒耶。千萬不能和蘇明先生像。”
“是是是，我是醜八怪。”
“不，如果是兒子我希望多像蘇明先生一點，是女兒，像我一點好。”
“……”
彆的孕婦是怎樣蘇明不知道。
但安詩瑤這樣，肯定不對勁。
“就、幫我看看！那怎麼啦？我會擔心不是很正常嗎？”
“……”
非要叫蘇明幫她看看有沒有走形，需不需要用凝膠修複。
就算說不會因此改變任何看法也沒用。
“我、我也有自尊心！要是走形，我就要鍛煉。要是那個……不夠好，我就用凝膠。我還想……生第二個呢。”
所以，到底會怎麼樣？
以後已經不需要做任何事了嗎？
到培育室找到還在照顧嬰兒的小夜。
“也許，它害怕了。害怕已經收集到身體大多部分的小夜。失去眼睛和口器，還有心臟的它，害怕。”
“所以不出來。”
“它，不敢來。女神，更不敢來。”
“……”
其實說的很有道理。
一個腦袋，能控製的東西，最關鍵的心臟沒有。眼睛也沒有。其實迎麵很小……就如喪屍，失去大腦好歹能行動，隻有看不見的腦袋。
盯視花苞裡皺巴巴的嬰兒，那是蘇明的親生骨肉。腦袋有幾根很淺的毛發。
談不上可愛。
但在蘇明眼裡……很漂亮。因為是愛著自己的女人，安詩瑤為自己誕下的。帶著她藏很久的陰影。寄托的……曾經死掉的一個孩子降生。
1月14日。
淩晨。
安爸找到蘇明。
“說吧，你在這邊做過多少對不起我女兒的事？”
“？”
“彆裝，我心裡有數。有多少女人對你有好感的，彆說什麼一個也沒要過。”
“……”
這次就連安媽也沒出口阻止，隻在邊上看著蘇明。
臉色嚴肅。
“像話嗎？我在大街上，隨處都能聽見誰誰誰想給皇帝生孩子。你對得起瑤瑤？”
“……”
這又要從哪開始解釋？
百族求偶？
不。
那件事說出來隻會讓嶽父臉色更淩厲。
“爸，您搞錯了。我不是皇帝，諾艾莉亞才是，所以……”
對不住了。
身為自己的妻子，出來幫忙擋刀也是正常的吧？
“你以為我在生意場和官場待過多少年？好，就算皇帝是她。”
“那麼，酒館的老板娘又怎麼說？酒館老板娘的年輕女員工一看見我就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又是怎麼回事？”
“……”
壞了。
自己的人設崩了。不對，好像本來就是一片廢墟，沒地方塌房。
“爸，她們也很孝順的。也會給您養老。”
“……”
“對不起，當我沒說。”
“蘇明，你很好，好的很！”
真壞了。
和現在氣的臉色煞白的嶽父，關係還有修複的可能嗎？
1月14日。
京都，淩晨。
蘇悠還沒睡。仍然坐在書桌邊發呆。
手機上顯示著微信消息。
【啊，您是叔叔的妹妹？】
【……】
【謹遵您的教誨，我一定會努力的！】
其實，不管說什麼都會忘。
為什麼還要說多餘的話呢？
哥，應該不會被趕出家門吧？遇到的人都很好。
因為是不需要性也存在的愛，不需要實際的接觸也會存在的愛。所以，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實際存在。
直到現在憶起的。
已經不存在任何遺憾。是完美的世界。
嗯。
1月14日。
淩晨。
蘇緹婭共和國。
好懸從嶽父嶽母那逃回來。
“我還在想呢，蘇明先生怎麼把我爸媽也帶來，不會出事嗎？果然，挨罵了叭？”
“……”
因為是產婦，所以即便在這，所有人也都給了安詩瑤足夠的空間。
理所當然的認為她需要照顧。
“母乳，那個……要嘗嘗嗎？”
哪門子的孕婦剛生產完會惦記這事？
“重申一遍，我沒興趣，那隻是口花花。”
“就、就說要不要！”
她瞪了蘇明一眼，在被窩裡解開扣子的手也頓住。
“要。”
“那……不許評價，也不許做彆的。就隻是嘗。”
她又紅著臉繼續解開扣子。露出裡邊的奈白的雪子。也許是孕育生命的代價，總覺得很月長。能清楚的看到青筋。
也許現在就該是平平淡淡調情的時間。照顧她。
但。
【任務已觸發】
【倒計時：479：56:12】
許久沒波動的詞條又出現新的倒計時。
已經觸發？
什麼原因觸發的？
難不成是，自己的女兒出生？
“好怪……是什麼味道？”
“甜的。”
“我、我也嘗嘗。”
她說的嘗，是接吻。
“騙人，一點也不甜……”
遊戲的bug修複，齒輪又開始轉動？
不知道。
如果說之前覺得能活過一百年就行了，現在見到女兒出生，又覺得比起買車買房，是不是保證下一代的生存環境也有必要？
誰說剛出生的孩子是陌生人？
真不是。一見如故。
“還喝！等下寶寶都沒有了！”
“好喝，愛喝。”
“喝你個頭！”
自己的動力是哪來的？
早就不是因為能得到什麼獎勵，隻是想給麵前展露笑顏的她，還有在其他地方的她們，一個安穩踏實的未來。
還是一個月。
那麼，在過年之前……能解決。解決完，邀請她們一起到還沒禁止放煙花的鄉下一起過年。
“哈？一起？”
“我、我哪能編出那麼多姐姐妹妹！姑媽她們又不是傻瓜！”
“……”
“再誇我也沒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蘇明先生自己想辦法！而且……她們多半會不老實。萬一被撞見，以後我怎麼見姑媽？”
“哈？我……去放風？蘇明先生真的要對剛生完女兒的我，說這種話？”
“說對不起也沒用。離婚吧，蘇明先生。我和女兒可以一起活下去，不要你也可以。”
說是這麼說。
“那……你要保證。不許和她們做太出格的事。這樣，我就試試看。被發現我真的會沒臉見姑媽。”
對吧？
先營造一個想要的結果。
接下來就需要思考如何度過過程，到那一天就行。帶著十足的動力。
“蘇明先生都喝那麼多，接下來……該我了。”
“？”
“我、我也有半個月沒見到了呀，就不能……想念什麼的嗎？”
“你現在該是剛生產完，很虛弱。連說話都很吃力。睡覺吧。”
“這樣……我怎麼睡得著？一直在大腿那。快給我看。我都給了。”
“……”
“給我康康！”
所以說，安詩瑤真的不正常。
蘇明有預感，說不定之後身邊的每一個女兒生完孩子都會是這樣。
“蘇明先生才不正常！對這孕婦發情，還不照顧孕婦的心情！”
“變態！還、還比平常都……更興奮。”
“……”
彆罵了，再罵真要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