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嘛,我……我就想看看你。誰知道我會這麼容易吃醋?】
她都說到這份兒上,蘇明還能怎麼辦?
【彆最後公司沒創成,反而先因為學分不夠畢不了業。到時候嶽父咋看我?】
【才不會,我一直都是全優。學分去年就修夠了。我就是不上課都能畢業。】
2月14日。
晚。
情人節,又是星期五。
安詩瑤理所當然來了。
總覺得……她突然變得開放。是說,不再那麼傳統。
隻是散步到沒什麼光亮的路燈背麵,突然轉過身,臉頰有些許緋紅,閉上雙眼。
“……”
那種稍稍踮起腳的姿態,白癡也知道她想要什麼。
片刻後,唇分。
見到她鼓起臉。
“要我這樣,你才肯親我?”
“……我覺得,你可能不太喜歡在外麵過於親密。”
“誰說的?”
“……”
明明當初是她自己說,她是個保守傳統的女人。這也能生氣?
“我是很傳統啦……可是,想你就會想親一下。完全不關注彆人怎麼看。”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
“……沒有。”
“哼,那你晚上自己睡。”
“……”
雖然是這樣說,但剛見麵就牽著的手,到現在仍然沒放開。
2月15日。
蘇明直不起腰。
他不明白。
按理來講,不應該是男人主動,女人被動嗎?
何況是和她這樣剛確認關係沒太久,發生關係也沒太久。轉變是不是太大?
早就安排好要帶她出去逛逛,藝術畫,看看路演啥的……結果啥也沒乾成,票全浪費了。
“反正,最後看完演出……還不是要帶我來做這種事。”
她從被窩裡慵懶的伸出手。很白,不是說手。
“又在看!”
“……”
那怎麼辦,被子一滑,想不看到也不可能。
“我是個效率主義者,我……比起演出,就喜歡現在這樣。”
“那也不至於一天一夜都窩在出租屋,瑟瑟吧?”
“我又沒有要你過來……是你自己一直不停。我餓~快去點外賣。我想吃龍蝦。”
“……”
說的倒也沒錯。
她隻是把外出看電影,變成在出租屋用平板看。也沒有直接說要瑟瑟,隻是貼過來。
把看路演變成在出租屋看演唱會視頻,綜藝節目啥的……也沒說要瑟瑟,隻是等節目放完之後突然要接吻……然後後邊就順其自然了。
應該怪自己不夠節製?
等去外邊拿了外賣之後,蘇明又發現這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啊,張嘴,你看……我多體貼,還幫你剝好。”
“……”
她一隻手拿著剝好殼的蝦肉,一隻手在下邊接著。穿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弄臟了。穿的蘇明的襯衣……肉眼可見,寶寶食堂的可莉。
“你又在看哪裡呀?真是的……色狼。”
“……”
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己的短袖再怎麼說也不支持撐起氣球,更彆說藏住特征。
屋子就這麼大一點,她的手也在胸前,咋能不看到?
“實在要看,就不能等吃飽肚子再看麼……”
絕對有她的責任。
自己是啥?
單身二十多年,哪能經得起這種考驗?
2月16日。
地點換了。
換成安詩瑤租的房子。
“給你租的。到時候我偶爾會來住。”
“……”
“不然……在你那,不方便。”
其實蘇明已經在考慮換房子,但沒想到她先換掉。
至於自尊不自尊的,她都紅著臉移開視線了。
還要再去說自尊心,未免太破壞氣氛。
“以後你來冬市,會有我們的家。”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摸我?”
“因為很可愛。”
“……”
很奇妙。
像平時和徒弟小李聊的,會不會有金錢、地位的擔憂。聊天的時候會覺得有點,但真正和她相處,又完全感受不到。
能清清楚楚感覺她對自己的愛意。
亦如手心裡開始有變化的可莉。
2月16日。
晚。
和她吵架了。
原因很奇怪,至少蘇明不理解。
隻是送一對耳墜。
“我不喜歡這個,拿走!”
“?”
“快點拿走!”
還是頭一次,從她的臉頰看到扭曲的表情。
耳墜到底咋了?
純銀,很小巧……既不會特彆紮眼,不會很樸素。至少蘇明是覺得如果她戴上,會很漂亮。簡約大方。
2月16日。
深夜。
蘇明跑出去重新選禮物。絞儘腦汁……吵架的時候要送啥?
半夜又能再買啥?
花?
等忙活完,拿著一束花回去。
“你去哪兒了?”
“……”
剛開門就被抱住。非常用力。
“對不起,嗚……我、我對耳墜有不好的回憶。”
原來是這樣。
那道歉的應該是自己。
“我什麼都不要,不要禮物……”
“……”
情侶之間吵架會是這樣嗎?
按蘇明的設想該是送完花,哄一哄。但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場,花被褪下的衣服遮蓋。
“思瑤?”
完全不懂。
怎麼會變成她哭著蹲在麵前。
“不用任何禮物,我也願意……這樣。舒服嗎?”
“……”
青澀,但又逐漸熟練。
總覺得,非常溫暖。
幾乎是下意識,蘇明伸出手碰到她的耳朵。有些溫熱。
“?”
她困惑的抬起依然有淚痕的臉。
“不,我是……”
想說什麼來著?
隻見到原本莫名向自己道歉的那張臉,又有些彆扭。
可就是有種懷念的感覺,覺得那小巧可愛的耳朵,就是有耳墜……非常漂亮的耳環。蹲在麵前時,會搖曳。
“耳朵……比這裡更好嗎?”
她的手,引導蘇明的手放在食堂。
2月17日。
淩晨。
坐在回京都的飛機,我木訥的盯視窗外。
將頭發揉亂,路過的空姐以詫異的視線看過來。
“……”
沒用。
無論怎麼弄亂頭發,臉都是一樣的。因為都是我。
對這張臉的感情……記憶。也許是最容易促使他忘不乾淨的。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隨著時間流逝他會忘的更徹底。
‘不爽’。
有這種感覺。
即使看的是我,送的禮物卻是和另一個我那獲得過的。
我換成沒紮過的發型。從行為舉止到穿著,全都變。
“……”
腦袋裡共享到一股強烈的信號。
什麼意思?
覺得我做不到,會放蘇明先生回去?那種遲早會被吃乾淨的墓地,我不會那樣做,也沒義務救彆人。
我已經開始享受這種與擔驚受怕完全不同的生活。比起因為聽話和大方守著墓地孤獨終老,好太多。
隻是。
大概,我本來的性格是這樣……很容易妒忌,吃醋。哪怕知道,那也算是我。
“您需要一次性梳子和發圈嗎?”
空姐彎下腰,問我。
“……”
我點點頭,等她拿來。
再注視窗口倒映的臉。
這就是屬於我的,新的現實。一樣的人,一樣的社會,世界。身體奇怪不奇怪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會知道。
明天要怎麼辦呢?
我果然討厭要這麼克製。所以,如果是我提出來,含蓄、害羞的提出,不喜歡那款耳墜。就會送我彆的。
孤獨那麼久,怎麼可能僅僅是每周見一麵,每天電話聯係就足夠?
咦?
為什麼我不能變得更主動呢?反正從確定開始,走的路就已經完全不同。因為喜歡……變得不那麼傳統,更早放的開也正常吧?
至於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我會怎樣,與我無關。
我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大方,聽話。
相信過蘇明先生,但沒給我滿意的答案。
所以,足夠自私就好。
啊。
果然,在公司裡的女同事,還是離職掉吧。
實在會忘不徹底,就用這具身體擁有的能力讓他再忘乾淨,不是單純的人類有什麼不好?比起什麼都做不到的我好太多。不開心的事,多餘的事,忘掉就行。想想彆的。
唔。
下次見麵要怎麼繼續讓他挪不開視線呢?
就換空姐的製服好了。理由就是好奇角色扮演。嗯,也許我本質上是傳統保守的女人,但話又說回來……對他不存在保守的理由。想被喜歡的人滿足,更恩愛,沒任何問題。
很喜歡呢。偷瞄我,有反應又遮遮掩掩的他。倒不如說……我期待這種跡象發生。就是,如果能在偷瞄之後不用我過於明示也能貼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