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的嘔吐感讓女人心跳加速,喉口緊的發澀,惡心的感覺難以平複。
一場殺戮開始了。
人牲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跪在地上組成一個方陣任人砍殺。
除了這幾個美麗的女人,其他人,包括嬰兒和老人,都被刀刃砍殺殆儘。
腥臭的血味衝天,翻滾的胃酸腐蝕著女人的神經,眼珠子熱的狠,一跳一跳的心跳幾乎要痛死她。
但這幾個女人沒有說話。
但凡是人類,一個有良知的人類,就無法對這樣的殺戮不反胃。
即便他們是人牲,是俘虜,可大家的相貌外形是如此的相像,就這樣肆意的砍殺叫人難以置信。
不得不使人懷疑這樣的凶徒是不是還有一顆如人心,他們為何會以殺戮為樂,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人活著的時候總是認為人的身體是柔軟堅韌的,人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樣生生不息。
其實不是的。
當脆弱的人皮人肉遇上刀和斧子,就易碎的像雪一樣。
輕飄飄,人的命不值一提。
殘肢遍地。
但真正死去的人寥寥無幾。
他們死的不會這樣容易。
他們感覺不到疼痛了,但他們還感覺的到心跳,呼吸也是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已經不知道哪一條才是自己的腿的肉堆被人踢下深坑。
這些人彘,或者說是肉塊被兵吏們毫無負擔的推了下去。
他們尚且感受得到失重感和風的吹拂。
隨後就是這些特殊用處的女人。
他們被兵吏們喂了毒。
黑眼的女人不想反抗,可是她已經生理性的禁閉了牙關,一口血腥氣也不願呼吸,近乎要憋死自己。
不用兵吏動手。
黑眼的女人顫抖著舉起自己的手臂,舌頭頂起自己的上顎,冷汗滑到眼睛裡,但她不能閉眼,一旦閉眼就再也不會想睜開。
女人用手掰開了自己的下巴,張著嘴,儘量保持著端莊,喝了這杯酒。
這一刻,混合著血腥味,她竟然決定這毒酒的滋味如此好喝。
酒一定是比血好喝的,酒聞起來也足以麻痹她的神經,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終於,她終於可以不用再聞這些血味了。
毒酒很烈,父親常跟她說,世上即使是最烈的毒酒也不會即刻擴散,一定要控製住自己的心跳,不要讓心臟將毒酒泵到身體各處去,呼吸莫急促,動作莫劇烈。
黑紅的血從女人的鼻子中流出。
女人一步一步就像僵硬的木偶一樣,緩緩扶著土坑的邊緣,垂直的像一把利劍刺進坑裡。
這些女人自發的,詭異的如同視死如歸的勇士,其中幾個臉上甚至帶著弧度可怕的笑意。
兵吏們不悅的將她們踢下坑。
“嗬——嗬——”光頭的人彘喘著粗氣。
耳朵貼在坑壁上,聽著兵吏們的腳步聲走遠。
坑中的人們雖已沒有人形,卻還有些無力的□□著,歎息著,哀嚎著。
他的腦袋已經混沌了,無法清晰的看清一切。
此時的陽光如此熱烈,卻不及他的血熱。
可他的血要流儘了,他感覺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