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特朗走了,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但陳楠此時卻很沉默。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忖之中。
這種以利誘之的用人方式,他如今用的是越發的順手了。
去年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隻是憑借著本能去做,漸漸的跟著京圈那群大佬身邊耳目熏染之下。
明白了在自己懵懵懂懂之間,居然選擇了一條最優也是最便捷的方式處理問題。
如果說之前貝爾特朗對於陳楠衝英國布克獎這件事,還是抱著儘全力的態度的話。
那《冰雪奇緣》的出現,就會讓他拚命了。
陳楠相信,自己隻需要把這部寫出預計的效果,後麵的事貝爾特朗自然而然的會去想辦法。
他一個人的力量如果不行,那整個巴黎的大書商加起來呢?
“你趙姨那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吃飯的時候,王曉萍聽完陳楠跟貝爾特朗之間的事情後,沒做多想。
說實話,這一年多發生在陳楠身上的事情太多,哪怕他要去水木讀書,她都不覺得奇怪了。
不過另一件事她得聽聽陳楠的想法。
說起這件事,陳楠就忍不住歎息一聲,“我也不知道啊,最主要是我現在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國內,您知道的,明年我要在倫敦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趙勝男前幾天打電話給陳楠,上頭已經找人文學出版社的總編談話了。
大概意思就是,陳楠不要總是寫國外的一些題材,也要把注意力放在國內。
不能一個華夏人總是寫國外的,關鍵還寫的這麼出名。
陳楠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這話早在幾個月前網上就隱隱約約有‘學者’這麼批評過。
但他現在真的不想寫國內題材的,他還不想這麼早就跟那群人對上。
現在多好。
自己寫一部國外題材的,他們就是想從書裡找出某個觀點抨擊,也要思量一下能不能擔得起‘影響兩國友誼’這個問責。
這事早在跟貝爾特朗合作之前就商量了。
除了法國本土的無法受控製,要是其他國家出現大量‘非正常’批評、抵製、甚至詆毀,他到時候自然會跟外交部聯係。
但如果陳楠現在寫了一部華夏為題材的,到時候難免就要跟這群人對上。
《情書》和《怦然心動》不算,在他們眼裡可能這都不算是,也就含含喜歡沒事拿出來說兩句。
其他作家,說都不會說。
但嚴肅文學就不一樣了,一旦寫出來,到時候整天彆的事不乾,天天應付這群人就行。
比如於華,每發表一部,就要跟這群人打一段時間的嘴炮。
強如墨言,很多時候也不能去免俗。
用他們的話來說,你寫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嘛,既然如此,我說兩句怎麼了?
到時候陳楠寫了一部年代文出來,指不定說什麼話的人都有。
比如,你又沒有在那個年代生活過,都是個人主觀揣測,道聽途說的,瞎編亂造。
甚至某些惡毒的人,會給你冠上抄襲的名頭。
要知道作家一旦冠上這種名頭,那是一輩子都洗不乾淨的,總有人會時不時拿出來說事。
至於是不是真的?誰在意?重要嘛?
所以,陳楠得等,等身上掛滿了無數個光環,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浮雲。
誠如於華,寫了半輩子的書,寫到陳楠穿越前,都得的是國外的獎項居多。
國內幾大獎項吝嗇到除了個冰心、莊重,其他的哪怕僅僅隻是個提名都飽受爭議。
諷刺的是,諾貝爾這麼吝嗇的獎項,都給了於華一個新發現圖書獎。
“但也不能這麼一直拖著,總得麵對,這次隻是喊彆人帶話,下次估計就是叫你過去了。”
王曉萍聽完陳楠的分析,雖然心裡讚同,但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陳楠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走一步看一步唄,就看趙姨能不能頂著壓力。”
說完,還露出一個笑容,惹來王曉萍笑罵。
年三十。
一早早,陳楠就被王曉萍一個電話吵醒,讓他趕緊過來幫忙。
這一天,巴黎格外熱鬨。
他們會發現,迎麵走過來的華夏人在這一天臉上都掛滿了笑容,偶爾甚至還能碰到陌生的行人,抬手作緝向他們問好。
嘴裡樂嗬嗬的說道:“新年快樂!”
假如,碰到相熟的華夏人,他們會停下腳步,笑著跟你聊幾句,即便是平時說話最刻薄的人,在這一天也不吝嗇的對你說著喜慶的話。
這一天,不單單是巴黎如此,甚至整個法國,乃至全世界,隻要有華夏人聚集的地方。
這一幕,都會重現。
陳楠在來到王曉萍家之前,手機裡就收到無數的問候信息。
有人是群發的那種,比如那些高中和大學的同學。
也有人是專門特意編輯的拜年信息,如,劉茜茜,黃小明,楊密,馬威,韓添等人。
如果說,兩世為人陳楠什麼東西能一眼分辨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新年恭賀短信吧。
沒有緣由,就是一種感覺。
王曉萍家裡,陳楠就著咖啡和麵包就當是早餐,接下來就是包餃子了。
“哥,你到底會不會包,能不能用點心。”王曉萍的兒子見陳楠包的餃子不像餃子,餛飩不像餛飩的,吐槽起來。
“哎呀,你煩不煩,都說了很久沒包過,不熟練而已,等會就好了。”
“不行你就去玩會遊戲機吧,你這整的我還要在你後麵幫你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