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京都已經漸漸出現春的色彩了。
街道兩旁的銀杏樹枝上甚至隱隱透出一抹淡綠。
馬威開著車,單手扶著方向盤,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後座上的陳楠,關於巴黎的一些見聞。
注意力卻總是在副駕駛上那名女子身上。
偶爾,那隻不安分的鹹豬手,時不時趁著陳楠不注意,偷偷揉捏了下女人白嫩的手指。
陳楠靠在座椅上,半眯著眼睛愛答不理的假寐起來。
這個狗賊,居然真的有個未婚妻。
還生的如此驚豔。
以至於剛剛在停車場陳楠還以為碰到自己不認識的明星了。
聽著馬威得意洋洋的介紹,說實話,陳楠酸了。
看的出來這個叫陳槿的姑娘,應該很喜歡馬威,尤其是看向馬威時那雙溫柔的眼神,做不得假。
這狗賊憑什麼?憑他長得黑?
不是說好的破產了嗎?怎麼還有這種苦情戲出現在現實。
不應該是狗血劇情,演繹一場退婚戲碼,接著馬威喊出莫欺少年窮那句中二口號嘛?
“小...小....楠...那個....”馬威順口差點再次喊出小楠子,見陳楠麵露不善,一時之間支支吾吾半天,鬱悶道:“不是啊,那我喊你啥?”
“你自己看著辦,在讓我聽到你...嗬....”
“得咧,您是爺,那我以後喊你大才子,大作家好了。”馬威笑嗬嗬的求饒告罪,旋即問道:
“我說陳大才子,咱是先去你家,還是直接吃飯去。”
“隨便,我都行,你看著辦,我先睡會。”陳楠打了聲哈欠,閉上眼不再理會。
坐在前排的馬威看了一眼未婚妻陳瑾,溫柔的詢問道:“瑾兒,你想吃什麼?要不去上次那家烤肉店?”
剛準備入睡的陳楠,聽到馬威對陳瑾的稱呼,一陣作嘔。
陳瑾含笑的點點頭,應了聲。
接下來,兩人開始討論上次吃烤肉時的事情。
後座的陳楠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算了,算了,還是直接送我回家吧,真的,我不餓了。”
還沒吃呢,就被喂飽了。
陳楠的話讓兩人一怔,接著一聲爆笑從馬威嘴裡發出,邊上的陳瑾也反應過來了啦,明眸剮了一眼馬威,含羞的撇過頭,看向窗外。
這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女子,一言一行無不流露出江南女人的溫柔體貼,安靜淡恬。
吃飯的時候,她會先將馬威的碗筷用清水清洗乾淨。
在馬威談話之時,她隻是在邊上靜靜的聽著,如果被問到什麼,也大多都是溫柔的點點頭,很少會誇誇其談。
她吃飯很慢,大多都是馬威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實在吃不下,或者不想吃之時,會趁著馬威和陳楠在談話時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地放進馬威的碗裡,然後迅速的低下頭。
但臉頰上浮現出淺淺的酒窩,證明她在為剛才自己的小動作感到竊喜。
每當這個時候,馬威的嘴角總是會揚起,眼底那一絲得色再也忍不住的溢透了出來。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在馬威家遭受重創之時,不顧家人反對,毅然的幫著馬威走出困境。
最讓陳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之前還在國外留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學。
“你和那位劉姑娘咋樣?”說著說著,馬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陳楠眼神一凝,旋即又立馬鬆展開了,淡然的笑道:“我們隻是朋友。”
“嗬...”馬威嗤笑一聲,不屑道:“你就哄你自己吧,說說,你從上車到現在提到過人家幾次了?”
“朋友?怎麼不見你提彆人,我不信你就她一個異性朋友。”
“你還彆說,還真隻有她一個。”陳楠微笑的讚同馬威說的。
算來算去,他還真的隻有劉茜茜一個異性朋友。
“那不就是的了,你不找彆人做朋友,偏偏要找她,不是對人家姑娘起了非分之想是什麼,嗬嗬...”
“滾,純潔的友誼被你說的如此不堪。”
“哈...”說到友誼,馬威笑出了聲,拿起邊上的水壺,給陳瑾杯子裡加了點水,嘴裡低笑道:
“喲喲喲,當初誰說的,男女之間不存在什麼純友誼,怎麼這會兒又變了一套說辭。”
人總是兩麵的,也善於在做自我欺騙。
當初陳楠分析楊密對待前身時,想的很透徹,如今輪到自己了反倒是看不清。
馬威也沒再太過逼迫,點到即止,他能理解陳楠為什麼這樣。
無非就是對愛情抱著悲觀的態度罷了。
一麵在否定愛情,又一麵控製不了自己的本心。
吃過飯,三人來到了陳楠的四合院。
裡麵已經被打掃過了,陳楠給兩人一人泡了杯茶,隨後回房去行李箱。
一塊手表,是他準備送給馬威的,但沒想到馬威身邊又多了一位。
看了看擺放在行李箱中的禮品盒,還是有些舍不得送給彆人。
“呐,給你的,抱歉陳瑾,之前馬威也沒跟我提起過你,沒辦法隻能下次補上了。”
陳楠走出房間,把手表盒子遞給馬威,順帶還上了一波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