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幫黃小明是除了因為關係好之外,更多的是看中他的人品。
一個人對上怎麼樣,無法看出什麼,名利場裡麵幾乎大部分人都差不多,欺下迎上是常態。
但一個人能在高處之時,對下依然保持著謙和的態度,不會是一副高姿態看人,這就很難。
尤其是在娛樂圈。
如果一個人能做到這點,那麼這個人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即便在某些地方有瑕疵,也是值得深交的。
這也是為什麼陳楠不願意跟趙燕子打交道的原因。
她的攻利心太強。
按道理講,今天她也應該到場,即便避嫌不願意來,也沒有道理把請客吃飯選在今天。
還是找個那麼近的距離,請一幫導演吃飯。
足以見識到,這個女人心機是有多深沉,絲毫不在乎往日的情分。
說白了,今天這頓飯,就是黃小明在給自己造勢,特彆是主桌上的一些人。
每一個人能過來,幾乎都或多或少帶著目的。
這裡麵,一部分人是為了還人情,一部分是賭黃小明的未來,更多的是因為陳楠今天能過來。
攀不上陳楠這位太子爺,但是可以攀上黃小明。
黃小明心裡清楚,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沒想到陳楠會這麼挺自己。
這一夜,黃小明醉了,吐了三次,最後倒在了匆匆趕過來接他的女朋友懷裡。
回去的車上,陳楠靠在劉茜茜懷裡閉上眼,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黃小明現在遇到的困境。
“所以老朱也是因為這個?”劉茜茜忽然問道。
想到朱亞汶,陳楠抿了抿嘴角,道:“他呀,本身在華億就是半透明狀態,黃小明就算是走了,對他來說該怎樣還是怎麼樣,不如賭一把。”
這家夥看起來一副不靠譜的樣子,關鍵時刻腦子還是很清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出去跟小明哥一起開公司?”
陳楠“撲哧”一笑,直起身晃了晃脖子,瞟了一眼一臉好奇之色的劉茜茜,這姑娘一會聰明,一會傻。
“先不說黃小明答不答應,他們兩個同時出去,你覺得華億會怎麼做?
人家現在好歹也是內娛民營企業一哥,真要較真起來,兩個黃小明也不夠打。”
朱亞汶能做最多的就是像今天這樣,捧捧場,再多他就不敢了。
哪怕是今天這個捧場,也是在賭,賭華億不會跟他這個小透明計較,賭陳楠不會袖手旁觀。
真出去了,估計真成女朋友養著。
如今他這個體量和知名度,離開了華億,什麼也不是,在華億,好歹還有一口吃的。
出去了找誰?指望著黃小明這個泥菩薩,還是指望著陳楠能夠看在劉茜茜與他同學份上施舍一口?
“那他今天還來?”
“結個善緣唄,興許哪天用的上呢,再說了,他不是想入咱們這個小團體嗎?得罪了黃小明,他進來更難了。”
聽到這裡,劉茜茜心裡不是滋味,砸吧嘴道:“老朱也變壞了。”
陳楠心裡暗歎,是你被保護的太好了。
朱亞汶這種做法和心態才是人之常情。
在這個圈子裡,每一個人吃的每頓飯,做的每件事,結交的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是帶著目的在做的。
單純的友誼,不能說沒有,隻能說很少。
第二天響午。
兩人又去了趟鐵生那裡,坐一會就去了大娘家吃了頓午飯。
於華是徹底失聯了,回來兩天,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沒影。
“怎麼跟小孩子一樣,人於華老師好歹是長輩,你就不知道讓著點。”
劉茜茜把玩著陳楠那枚騎士勳章,知道他找於華是為了什麼,才覺得有點幼稚。
正在開車的陳楠,手指敲擊著方向盤,氣笑道:“他要不是心裡有鬼,乾嘛躲著我,哼嗬...”
這一箭之仇,不報心裡不爽。
他搞那麼多事,不惜壓著鞏皇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不在於華麵前嘚瑟幾下,意難平呐。
等車子開到協和醫院,陳楠還在琢磨於華躲哪去了。
出京的可能性不高,說不定在墨言家,等校慶事忙完了,非得揪出來不可。
醫院的病房門口,陳楠手捧著鮮花跟在劉茜茜身後走了進去。
“茜茜...”
“哈...茜茜你來了!”
“姚叔叔,貝納姐...”
一身病服的姚貝納眼神一亮的坐起身,準備下床卻被身邊的父親給按住了。
劉茜茜眼含笑意的小跑過去,上前抱著姚貝納,問道:
“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去年劉茜茜做體檢之時,順帶喊上了在京都遊玩的姚貝納陪自己一起過去。
結果,她自己沒事,陪她來的姚貝納反倒是檢查出乳腺癌。
這下子可把身邊的人嚇壞了,還好發現的及時,又是早期。
據醫生所說,如果再晚個一兩年,後果難料。
現在就簡單的多,隻需要動一個小手術,之後定期做檢查,平時多注意注意,基本複發的可能會降到最低。
今天過來,也是為了做複查。
“茜茜,叔叔真的是感謝你,要是,要是...”邊上姚貝納的父親幾乎是啃咽著表達自己的感謝。
要不是這位小侄女做體檢,非要自己女兒也跟著做一個,否則....
“姚叔叔,您彆這麼說,我,我這也是碰巧罷了....”
姚貝納的父親每次見到她都要感謝一番,弄得劉茜茜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病房裡,兩個姐妹低聲聊著女兒家的悄悄話,時不時目光瞟向不遠處正在跟姚爸爸閒聊的陳楠身上。
“...我呢,經曆過這一番,嗬...算是看明白了很多東西,人的一生太短暫了,我們卻總是在用短暫的人生,最好的青春獻給了名利,卻忽略了身邊人...”
這一次對於姚貝納來說,可謂是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連她自己事後都在後怕不已。
從前她總是想著怎麼成名,怎麼獲得彆人的認可,如今的她不再這樣認為了。
“所以啊,姐呢也勸勸你,彆總是想著事業,有空多看看身邊的人。”
“我沒有呀,這兩年我都在玩,到處跟師弟和媽媽一起玩。”劉茜茜喘著明白裝糊塗道。
姚貝納輕笑一聲,伸手點了點劉茜茜鼻梁,沒好氣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呀!我不懂...”劉茜茜笑嗬嗬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