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賈赦“腦子不正常”時,賈史氏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前者身上“要”東西,亦要了不少。
幸好,賈赦那會兒傻歸傻,起碼傻得沒那麼徹底,還知道“東西攥在自個手上才是自個的”道理。真正寶貝的值錢的,始終沒撒手。
否則這會兒麵對兒子賈璉,賈赦哪有這般硬氣啊!——
收起指著賈璉的手,賈赦沒繼續罵下去。
一來罵多了也沒用;再者,他謀劃那麼多的本意,可不是為了打擊或者折騰兒子,而是為了把這個兒子給拉拔起來。
——畢竟生個兒子不容易,生個好兒子更加不容易!
這沒辦法之下,就隻能湊合著用了,不是嗎?
賈赦想著,便深呼吸兩口,努力把火氣壓下。方話鋒一轉道:
“那好,我便暫且不拿榮府說事。”
賈赦右手敲敲桌麵,說:“璉兒,你給老子說說看,你拿到你母親的嫁妝之後,打算做些什麼?大概有哪些章程?”
“我、我……這……這個……”
賈璉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這拿到母親的嫁妝之後,要做些什麼,賈璉還真是從未想過……不,也許不是沒想過。隻是想的,不過是些吃喝玩樂的事罷了。
這種話賈璉可不敢說。而這邊的賈赦也不是要等賈璉的答複。
就見賈赦直截了當地,便把自家兒子的那些想法給訴之於口:
“就你這副樣子,能想到做些什麼?
不外乎手頭寬裕了,往日沒錢不敢去的、不敢玩的,一個個儘去了。但一個人沒意思,自然得呼朋引伴。那些個人的花用可沒你的多,你好麵子又想炫耀,自然是都包了。
得了好處那些人還不把你捧了上天?幾次下來,你倦了那些地兒,還會有人接著給你介紹更‘好玩有趣’的——”
慧源特意向薛征解釋,他之所以來到金陵並找上薛螭的來龍去脈的。他首先以懷念的口氣說道:
“家師生前曾有預言,說金陵將現一位‘貴人’。”
薛征當然知道慧源的師父是誰,更清楚那一位在術數上的名聲。不過他顯然對“貴人”一詞的理解,與慧源想表達的,有那麼一丁點兒“偏差”。
是的,薛征一聽到“金陵出貴人”,思維立馬就往“金陵誰家的姑娘入宮有大前程”、“薛家有什麼適齡的姑娘”等方向狂奔而去了……
可沒等薛征胡思亂想完,就聽慧源繼續敘述,後者聽從先師之言,在今年五月初五之前來的金陵,卻苦等未果。
“恰逢貧僧偶得了一邪祟之物,便邀請金陵各位同道相聚,一同商討處理之法,”慧源淡淡地把邪祟、金陵僧道等一句帶過,話音一轉,便提到薛螭,“便是這個時候,薛施主家的小公子來了——想必是薛小公子有感於金陵邪祟作亂,特前來相助。
阿彌陀佛。不過僅憑此,貧僧並不確定薛小公子便是先師所言的貴人……”
“……”聽到這裡,薛征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貴人不是指“那一種”啊!哦、不對,原來上回慧源大師來薛家,是為了確認他小兒子是不是“貴人”嗎?
可,這該怎麼確認啊?
薛征正疑惑著,就聽慧源接著說了:“於是貧僧特意登門拜訪。在與薛小公子交談過後,貧僧覺得,小公子的聰慧,實在不似平常孩童……
想必,此子便是先師所言貴人吧。”
慧源說到這裡,又念了一聲佛。
——說來,慧源的這番說辭,其實與上次跟薛螭說的差不多。他雖然很清楚地解釋了其先去金陵、後聚集僧道的原因,可是諸如“邪祟”,以及薛螭對“邪祟”產生的影響等事情,通通是快速略過的。
那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漏出去。——
這邊的薛征聽罷慧源的敘述,雖然沒能理解那貴人的辨彆標準,但總算搞清楚狀況了!
若小兒子是慧源所言的“貴人”……薛征聯係之前大兒子與管事仆人等對小兒子的敘述。那之前他搞不明白的,像是小兒子會念經、為啥會去莊院之類的問題,就都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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