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懇求我們‘幫忙’,怎可袖手旁觀呢?”紫衣男子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再者,這‘種子’種下,本就需要稍等上一會,有人上趕著去打理……這點瑣事本尊何必死攥著不放?
——隻要最終結出來的‘果子’,是屬於本尊的,便好。”
聽出話裡的意味,月寶亦了然一笑。
“所以哪,既要玩,便要玩真的。”紫衣男子說著,怕月寶後麵鬨脾氣壞了事,更提點了兩句。
而月寶知道他的儘哥是成竹在胸,自然乖乖點頭應了。
“郝,說吧。”安撫完月寶的紫衣男子,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看到了一旁的大郝的欲言又止。
“是。”大郝明知道對方背對自己依然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接著才說道:“尊上,屬下覺得,小世界這樁……有哪裡不太對。”
沒有月寶在一邊鬨騰,大郝很快就理清了思緒: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功德種”,像是代表有什麼隱隱脫出了他們的控製,這叫他略有點心神不寧。
“不打緊,”紫衣的尊上擺了擺手,“如今種子已下、‘大局已定’,本尊可不相信,這會兒還有誰能壞本尊的‘遊戲’,嗬。”
大郝見此,不再多言。
倒是尊上吩咐起大郝來:“既要等上一等……郝,你便唱上一曲吧。”
大郝應是。
“唱一曲?”月寶打趣道,“又是‘那個’吧……大郝你便隻有‘那個’叫我順眼一點兒。”
大郝聞言,對著月寶施了一禮,換得後者不自在地撇開頭,嘟噥道:“……不過……‘好了歌’,哼,郝了歌你真真不要臉。”
仿佛沒聽見月寶的話,郝了歌坐到他的古琴前,稍試幾個音,便彈奏起來。那緲緲琴聲,融入清風四散開去,就這一小段前奏,便可知彈奏者的實力。
前奏畢,郝了歌開口唱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A)”
郝了歌堂堂一個八尺漢子,大抵也沒幾個人相信其有這彈琴唱曲的本事。他的聲音也的確不似一般歌姬那般清麗脫俗——那低沉而樸實的嗓音,配上這唱詞,仿佛唱儘這世間百態、人世滄桑,彆有一番味道。
紫衣尊上接過月寶遞來的酒水,聽著曲,輕抿一口。
——這歌唱的是凡人,可那些所謂“神仙”,就真能比凡人“好”?
尊上冷笑一聲。
“仙”?
亦不過如此。
而確定了幕後主謀,賈赦反而一點都不著急了。
——這以前是人家玩“甕中捉鱉”,如今立場逆轉,他們在暗,對方在明,這下誰是“鱉”還是未知之數呢!
當務之急啊,果然是先把明戒捉住,好“問”出“治療”太子的法子。
於是在四月廿五日到達金陵的時候,賈赦已經著手安排明戒的搜尋兼圍捕事宜,務求順利把人活捉。
出乎意料地,明戒的行蹤,非常好找!
根據暗衛彙報,明戒根本沒有去掩藏自個的行蹤,而是大模大樣大搖大擺地在金陵城內及周邊地區四處遊蕩。雖然很清楚其去了哪裡買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但是這是在乾嘛?就誰都不能理解了。
賈赦隱隱有種對方是在謀劃什麼的感覺,有點想多瞧瞧,看能不能瞧出些“門路”好確認對方到底在做什麼。可熬了快五天,明戒還是這般行事,他們卻壓根啥也瞧不出來!
賈赦心想:這人手段如此陰損,此番定然不是做什麼好事。還是先把人捉了,間接破了對方謀劃,也算救不知道誰的一命。
於是便在四月三十日那天,賈赦下令,命暗衛出動,務必活捉明戒。
——如今賈赦每每回憶到這裡,都會悔得捶足頓胸!
他怎麼就私自下令去捉人呢?他怎麼就沒想到去找慧源?便是說上一聲也好啊!
不過賈赦現在這般想,也就是“事後諸葛”——就他當時對慧源的觀感,會去打個招呼才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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