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直到他著手了解外麵的情況。
他“腦子不正常”的時候,就隻會盯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外頭的情況一概不知;上麵也說了,他從前作為太子殿下暗地裡的一隻“手”,掌握的可不是普通的資源——跟太子殿下一樣,差就差在一個“名分”上了——事實上太子的眼線啊暗樁啊釘子啊等等什麼的,大部分都是由他掌著的,可惜間隔了十多年,這中間肯定會有誰心大了的,短時間內辨不清楚,他可不敢馬上就去動用。
所以隻能親自“動手”了,但對當下來說已經足夠了。
於是剛“清醒”的第一天,賈赦第一時間就用 “老方法”給太子傳了封“問候信”;接著再收集朝上各方麵、特彆是太子殿下的消息。
對著太子殿下可以說是“性情大變”的狀態,偷著樂之餘,賈赦也發現幾個疑點:
首先,他遭了暗算,完全忘記了太子那邊的差事,同樣,太子也跟沒有他這個手下一樣,十多年來雙方均互不聯絡;
其次,太子“失常”的時間點,約莫跟他腦子開始不正常的時間點差不多;
最後,太子府無故加強了防衛,看布防的時間估算,竟恰恰與他因為“花香”恢複了神智的時間差不離!
綜上所述,賈赦大膽猜測:莫不是太子殿下也與他一樣,遭人暗算?這其實是一個針對太子的陰謀?!
而且賈赦因為花香恢複了,說不得太子那邊也有聞到那靈藥般的花香?
這樣想著,隔天賈赦就收到太子殿下的回信,叫他去太子府一趟,約的時辰正好就是出現花香的時辰!
這也算是初步地、間接地印證了他的猜測。
對此,賈赦的第一反應是慶幸。
慶幸,太子,還是太子——
假如太子殿下已經順利登上大統,還哪裡會記得他這個無故“曠工”十多年的準通政司頭頭啊?!
隻要太子還是太子,通政使的位置,就絕對還是他賈恩侯的!
賈赦百轉千思,也不過眨眼之間。
而這邊,徒旭輝凝視著賈赦聲淚俱下、好不可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領會到了賈赦欲表達的深意。隻見徒旭輝了然般地點點頭,並抬手止住了賈赦的絮絮叨叨,接著仿佛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與賈赦拉起了家常:
“說來,孤與恩侯多少年未見過麵了?”
賈赦怔了怔,回道:
“回殿下,自微臣先父去後開始,算算也有十多個年頭了。
這不,三日前的花朝節,微臣做夢,夢見了百花神,聞到了百花香,一時想起,微臣這麼多年一直閒坐家中,實在是有愧殿下過去的栽培。
因而微臣特意修書一封,向殿下問候——微臣亦自知莽撞,望殿下見諒。”
“無妨,孤收到你的問候信,亦想起許久不見你們這些伴讀了,故特意邀你今日一聚。”
“謝殿下掛念!”賈赦一邊行禮,一邊感歎,太子殿下這種有話不能好好說的習慣,還真叫人懷念。
不過這下他總算能確信他之前的猜測了——
十多年來太子殿下跟他一樣,遭了暗算;同樣,在三天之前也聞到那神奇的花香,腦子恢複了正常;
——這,果真是一個針對太子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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