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如海悄悄行動的時候,賈赦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開始了他愉快的揚州之旅。
領著一幫子下人,賈赦浩浩蕩蕩地前往揚州各個名山大川遊玩。今兒去了觀音山登個山踏個青,歇息兩天,隔日便到瘦西湖遊個湖賞個“花”。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進入四月裡的揚州卻更是把這百裡風光、似錦繁花表現到了極致——便是見慣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京城的賈赦,都被揚州迷了眼,亦是可以理解的。
在賈赦興致高昂之際,相反賈璉卻是越發地焦躁了。
不為彆的,皆因賈赦愛玩之故,弄得金陵之行遲遲不能起行。
——與姑姑賈敏談過之後,賈璉便知道,要找到當年母親與兄長亡故的“真相”,就隻有去金陵,去他外祖家找他的親舅舅。
舅舅是當年事件的當事人,更是他母親張氏嫡親的兄長,不管這事情牽涉到誰,舅舅定必不會隱瞞他。
當然,賈璉亦沒有懷疑姑姑賈敏“知情不報”。
畢竟他隻是中二,不是沒腦子,姑姑隨姑父南下這麼多年,離京城山高路遠,什麼消息傳到姑姑這裡,都變陳年舊事了。
更不用說,書信裡麵的貓膩,多著呢!
——起初幾天,賈璉還怕情緒太外露,叫賈赦起了疑心,即便如何心急如焚亦死命壓著,還跟賈赦去了幾處地方;可賈赦從四月初玩到四月下旬,瞧著賈赦還一副仿佛不遊遍揚州誓不罷休的模樣,叫賈璉終於忍不住了。
四月廿三日這天,待賈赦從大明寺回到林家,賈璉瞅著空子找到賈赦,苦苦勸著賈赦及早動身。最後連賈太君都抬出來了,方叫賈赦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賈璉得了允許,生怕夜長夢多,趕緊敲定了四月廿五日出發,吩咐下人們收拾東西。
待到啟程之日,賈璉和苦著臉的賈赦與來送行的林家一家子拜彆。
林如海既然能單憑一點兒訊息推測出這麼多事,大舅兄這四出遊玩的假象能蒙騙得了他?他很清楚賈赦必是為了太子之事在奔波,就是不清楚有沒有進展罷了。
不過這話可不好問。他意思意思地挽留了兩句,便歡送了。
而賈敏卻沒想那麼多,隻當兄長是真愛玩——紈絝嘛!——她叮囑了兄長與侄子兩句要保重身體注意安全;又說回程的時候記得來林家一趟,幫她捎帶些東西回京城給賈母等人作回禮。
而林玄此時被奶娘抱著,正想著要不要哭號兩聲應應景呢。
他大舅見天兒就不見人,啥靈合值都沒吸著;倒是表哥來得相對頻繁些,好讓他吸了一點。
即便就這樣,他現在都得了兩點合共拾貳點靈合值,這人一走就必須回到“解放前”了,想想這淚意就出來了。
哭之前林玄還拉了統計出來看看,以便哭得更悲慘些,萬萬沒想到,一看統計那列表,啥淚意都給駭回去了——
臥槽,大舅您的0.05產量呢?怎麼一下子掉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數值沒道理變化幅度這麼大啊。要說0.05是爆種數值,可表哥還是0.03呀!
……難道,這個“大舅”不是他家大舅?!
爾康手,大舅您玩歸玩啊,怎的玩得連人都換一個了?偏偏誰都沒發現!!!
林玄一下子萬年小學生附身——大舅不會是被誰暗中那啥啥掉了吧?!
——卻說,被外甥懷疑那啥啥掉的賈赦,此刻苦比兮兮地從馬車上“爬”下來。他望望遠處高大堅固的城牆,以及城門上方那恢弘大氣的“金陵”二字,差點就老淚縱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