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螭是一個穿越者。
他上輩子姓白,名金,是一家跨國集團的副總裁,前途與錢途都一樣無量。
然而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他上輩子,幾乎每個月都要在世界各地飛上幾次,於是很不幸地就撞上了那據傳幾率微乎其微的空難。
他還記得當時機內廣播說是飛機即將進入氣流,以為是普通情況的他,在按指示綁好安全帶不久,人就失去了意識。
待他回過神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作為白金的他,已經死了。
首先便是,他莫名其妙地從機艙內,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猶記得當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山水亭台,那布局與他曾經參觀過的某王府後花園有些相像,但這裡要比之更精巧唯美多了。
就是身前的池子有些古怪,明明感覺上這是一個清澈的池子,然而一眼望去卻看不到水裡有些什麼。
還有一點可證明的,是當時的他的手裡,正捉著一隻碗,嘴裡還含著一口湯。
不用說,他手裡嘴裡的,肯定是那傳說中的孟婆湯了。
就是這孟婆湯,有一股濃濃的,羊肉湯味兒……
雖說周邊的環境與他理解裡的冥府不太一樣,但他此刻的處境很是明確。
沒錯,他必須咽下口裡的羊肉湯味孟婆湯,然後跳進那個池子裡去投胎。
——那麼,他為何含著一口湯就是不咽?
因為,他是一個有追求的人!
即便明白這大抵不是真的羊肉湯,但道理懂了心理不懂:這羊肉湯裡,怎麼可以不放香菜的啊!?
這萬萬不能忍啊!
猶豫彷徨掙紮一番,他最終還是不能強迫自己。
於是他就偷偷地吐掉了嘴裡的湯,正想扭頭問問有沒有香菜或者彆個什麼口味的時候,他就被人一腳踹進池子裡了。
然後,然後他就順利穿成了薛螭。
——說實話,薛螭其實並不太想用“穿”這麼一個字眼,畢竟按他過來的“流程”,說是“投胎”更合適。
剛“出生”不久的薛螭的確是這麼想的。他還納悶這胎還能從現代投去古代?
直到薛螭知道,他家是金陵紫薇舍人的後人,他爹是薛家家主薛征,他娘是薛王氏,他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大哥,名字就叫薛蟠……
不是投胎,是穿越啊。
不單是穿越,還是穿名著、穿紅樓啊。
——這裡要說一下,在薛螭還是白金的時候,他便是一個熱愛圍觀“狗血各種鬥”的人。閒暇時必去某涯某吧八一八,抑或是欣賞婆媳鬥職場鬥後宅鬥後宮鬥等等鬥來鬥去的劇集。
說起來,他的“啟蒙”書正是紅樓呢。
——表麵上這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實際上,在講愛情的時候,還暗地裡反映了很多有趣的東西,諸如宮鬥宅鬥、狗血悲情、陰差陽錯等等等等。對他這種鬥鬥愛好者來說,簡直是一本滿足!
也許會有人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愛看這些很奇怪。
但他自個真沒覺得哪裡不好。都說藝術作品,均是源於生活的;又有黑格爾著名的“存在即合理”命題;這都說明了,即便是狗血,即便是各種看著很浮誇很奇葩的鬥,它們能存在,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薛螭甚至覺得,看多了這些,對他的生活亦很有幫助呢。
這不,一朝來到這個,人從生下來起便要開始各種鬥的封建社會——他過去的一切知識,就會成為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