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見此,道:“喲,不氣了?”
“嗯,寶兒不氣了!”
“這才乖。”紫衣男子繼續摩挲著月寶的下巴,月寶則像貓兒般眯起雙眼,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半晌,前者方收了手。
月寶繼續小鳥依人樣地趴到紫衣男子的腳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
“儘哥……說到底,您怎麼要‘幫’那女表子啊?這‘遊戲’我們自己玩,不就好了?”
“有人懇求我們‘幫忙’,怎可袖手旁觀呢?”紫衣男子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再者,這‘種子’種下,本就需要稍等上一會,有人上趕著去打理……這點瑣事本尊何必死攥著不放?
——隻要最終結出來的‘果子’,是屬於本尊的,便好。”
聽出話裡的意味,月寶亦了然一笑。
“所以哪,既要玩,便要玩真的。”紫衣男子說著,怕月寶後麵鬨脾氣壞了事,更提點了兩句。
而月寶知道他的儘哥是成竹在胸,自然乖乖點頭應了。
“郝,說吧。”安撫完月寶的紫衣男子,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看到了一旁的大郝的欲言又止。
“是。”大郝明知道對方背對自己依然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接著才說道:“尊上,屬下覺得,小世界這樁……有哪裡不太對。”
沒有月寶在一邊鬨騰,大郝很快就理清了思緒: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功德種”,像是代表有什麼隱隱脫出了他們的控製,這叫他略有點心神不寧。
“不打緊,”紫衣的尊上擺了擺手,“如今種子已下、‘大局已定’,本尊可不相信,這會兒還有誰能壞本尊的‘遊戲’,嗬。”
大郝見此,不再多言。
倒是尊上吩咐起大郝來:“既要等上一等……郝,你便唱上一曲吧。”
大郝應是。
“唱一曲?”月寶打趣道,“又是‘那個’吧……大郝你便隻有‘那個’叫我順眼一點兒。”
大郝聞言,對著月寶施了一禮,換得後者不自在地撇開頭,嘟噥道:“……不過……‘好了歌’,哼,郝了歌你真真不要臉。”
仿佛沒聽見月寶的話,郝了歌坐到他的古琴前,稍試幾個音,便彈奏起來。那緲緲琴聲,融入清風四散開去,就這一小段前奏,便可知彈奏者的實力。
前奏畢,郝了歌開口唱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A)”
郝了歌堂堂一個八尺漢子,大抵也沒幾個人相信其有這彈琴唱曲的本事。他的聲音也的確不似一般歌姬那般清麗脫俗——那低沉而樸實的嗓音,配上這唱詞,仿佛唱儘這世間百態、人世滄桑,彆有一番味道。
紫衣尊上接過月寶遞來的酒水,聽著曲,輕抿一口。
——這歌唱的是凡人,可那些所謂“神仙”,就真能比凡人“好”?
尊上冷笑一聲。
“仙”?
亦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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