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將這些猜想與疑惑,在心裡整理一番,方開口問道:
“大哥,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我‘出事’了?——你們當時,又是為什麼會離開京城?”
就賈赦看來,張氏去了之後張家便舉家離京,這事不同尋常的程度,可比王子勝一家要嚴重得多了。
那會兒的張家,幾乎能說是如日中天了。賈赦的嶽父張老太爺雖說止步於三品,但等張老太爺退下去,就該是張樞更進一步了的時候了。
因而,打一開始張老太爺乞骸骨,旁人都不覺得有什麼;有些人甚至著手備禮好晚點去慶賀張樞高升呢。
萬萬沒想到,後麵整個張家都跟著退了下去了!
——是個人都能發現,這事不對頭啊!
腦子正常之後的賈赦查到這遭,下意識就覺得,這事不能靠書信,最好是跟大哥張樞麵對麵地談談——而這便是賈赦南下來張家的最主要原因——果不其然,這一趟真的是來對了!
就現在來看,這件事的秘辛真不止這些,居然還涉及到了張氏?
張樞看賈赦一眼,不知道前者是怎麼想的,開口說起了一些,仿佛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恩侯,這事你應是不清楚的——或者說,若不是一些事,便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知道。”
賈赦挺直了腰背,他隱隱感覺到他大哥下麵將要說什麼很機密的事。
果然就聽張樞開口道:
“我們張家現在看著就是普通的書香世家——事實亦是如此——其實祖上卻是與張天師那一脈,係出同源。”
哎?哎哎?
那位曆史上以捉那什麼臟東西聞名的張天師?!現在的張家居然與那一位有一樣的祖宗?!
賈赦詫異無比地盯著張樞,覺得後者這話,實在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下麵還有更加超出的——
隻見沒理會賈赦反應的張樞,繼續說道:
“不過,我們家是分支的分支了;以血緣論,已經是很稀薄了。”
張樞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著詞彙,稍後方說道:“其實我們這一支,已經好幾輩沒有出過有那方麵天賦的人了,所以我、甚至是我父親,早年根本想不到我們家居然跟那一邊有親。
直到,在我這一輩出了一個有天賦的人……”
張樞說完,就靜靜地看向賈赦。
被張樞這麼一看,賈赦似有所感,腦裡靈光一閃,突然便出現了一個人的音容笑貌。
想到那人賈赦大驚失色,脫口道:“那個人、難道是?!”
仿佛知道賈赦想說誰,張樞很肯定地點頭,道:“沒錯,就是杞兒。”
賈赦雖有預感,但依然被這“炸彈”給炸得腦袋一空。
他心內不禁腹誹:等等,大哥你突然這麼說叫他好害怕啊!記憶中的大家閨秀,猛地就成了個女天師什麼的,這突變的畫風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