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東西?等待時機?
賈赦神情一肅,可沒等他想到什麼,就聽張樞悠悠說道:
“不管怎樣,當初邪祟南下……我雖有危險,但我與嫡支,俱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接著張樞便將當時的情況簡略描述出來。
卻說這麼多年來,不知是“那一位”皇子要求抑或是出於什麼想法,邪祟自去了京城就沒離開過半步。
有那邪祟坐鎮,便是明明知道京城大陣的存在,想去查探破壞的張家嫡支亦不敢有太大動靜,唯恐引起邪祟反彈遭致殺身之禍。
於是那會邪祟不同尋常的南下舉動,便叫張家嫡支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是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嘛,要是能讓邪祟在南邊多拖延些時日,說不得就有機會找到並破壞那京城大陣了?若是邪祟發現不對趕回京城,也需要時間不是?
……那麼,負責拖延邪祟的是誰,張樞與張家嫡支,就心照不宣了。
——說到這裡,張樞的語氣非常平淡。
說是拖延時間,可這明擺著就是以身犯險、十有捌玖有去無回了,若張樞不樂意,張家嫡支怎麼可能有臉麵開得了這口?
所以張樞的淡然,聽在賈赦的耳裡,那每字每句便彷如有千斤重。
賈赦仿佛能體會到對方當時的掙紮與堅持,心下更是難安。一時不察,臉上便帶出了些。
張樞自是沒有忽略賈赦的臉色。他大抵也明白了什麼,不過並沒多說旁的,隻道:“我本還擔心能否拖延到足夠的時間,隻想著儘己所能……如今邪祟被鎮壓,大陣未開,可見天無絕人之路!”
“……但,正如恩侯你所言,未來詭秘難測。”張樞歎息,“這恐怕是我們能爭取到的最大機會了。”
張樞年歲不輕了,今日情緒又幾番大起大落,到這會兒,他的臉上便有了倦意。
賈赦見此,很自覺地打算止住話頭。
反倒是張樞不依。賈赦見勸不過,隻得道:“大哥,這事關重大,非一言半句能說清楚……可賈張兩家久不往來,小弟來時便見附近有不少眼睛盯著,實不好久待。”
賈赦比了兩個手勢,方說:“小弟改日定必再來!”
張樞聽到這話,明白這事的確必須從長計議,不該急於一時,小心莫要走漏什麼風聲更是要緊。想到這,他才點頭應了。
於是午飯過後,賈赦就帶著神情有些莫名的賈璉,拜彆了張家。
而在當晚,借著暗衛之便,賈赦趁著夜色避過了旁人耳目,去了張家,與張樞談了一宿,天邊泛白才折返;隔日晚上亦然,甚至連慧源大師也一並帶上了。
一連三天,方粗略交流完畢;賈赦張樞慧源三方現階段要如何做,亦算是有了大致的章程。
這般重要的機密,自然是不能留下筆墨的,故而一切隻能靠腦子記。
過度用腦加上熬夜幾天,再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不消說“紈絝”了十幾年的賈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