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亦說:
“我也聽老爺提過一嘴,說是這雨再這般下下去……怕是有些不好了。”
在場除卻林玄這個穿越的、以及倆個小的尚未知事,其他俱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賈敏的言外之意自是立馬便聽出來了;更有幾個年紀略大些的,仿佛聯想到什麼,還輕歎了幾聲。
林玄則費了點腦力,才醒悟親娘是在說淹水的問題。
這個他是有聽親爹說過。隻是,他利用訊息模塊,發現自家親爹……似乎並沒有很擔憂?
換句話說,淹水這事,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至於他爹真正在憂愁啥,咳,他是沒猜出來啦,頂多知道那事多少與下雨有些關係……
這般想著,林玄沒忍住跟著一歎,道:
“要是有什麼辦法讓這雨停下就好了……”
林玄話音剛落,眾人均被此番“童言童語”給逗樂了。賈敏拿纖指點了點林玄的額頭,笑著說:
“你這猴兒,說的是什麼話?——這世上可沒誰能想讓老天爺下雨就下,停雨就停的——那大抵隻有神仙才能做到。”
眾人紛紛附和,卻有人突然插話道:
“既如此,太太何不求求神仙?”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開口的乃是流卷。頂著眾人視線的流卷,倒是絲毫不懼,得賈敏示意,她才繼續道:
“都道農人乃是‘看天吃飯’,這風調雨順真真比什麼都重要——奴婢是農家出身,曾見家母為求止雨天晴,便在家裡的屋簷下掛一個‘掃晴娘’……”
流卷臉帶微笑,一番話下來,條理分明、抑揚頓挫,顯見是個伶俐人。
隻不過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即便流卷說得再好,這些人臉上沒什麼,心下俱是冷笑連連。
尤其是丁姨娘,完全把流卷當做是那跳梁小醜了。她暗道:這種小把戲,都是她們玩剩下的了。真沒想到太太身邊的二等,一個兩個都這般不成樣子——也罷,橫豎與己無關,就當看戲吧!
不提眾人見流卷這樣、心思如何各異,就說林玄聽到“掃晴娘”這個頗為新鮮的詞彙,好奇地問道:
“什麼是‘掃晴娘’啊?”
林玄此舉正中流卷下懷,後者不慌不忙地解釋個清楚。前者一聽,表示懂了:哎呦喂,這不是所謂的晴天娃娃咩!
他上輩子念書時,某段時間班上的女生們一到雨天都愛整這個。做出來就吊在窗戶上,至於效果嘛……那是誰都說不準。
隻是林玄一直以為這晴天娃娃是“進口貨”來著,哪裡想到居然是國產的!
既是國產,那就必須支持支持!想著,林玄便拉拉親娘的袖子,說:“娘,我們也來做!”
賈敏本神色不明地看著那侃侃而談的流卷,然聽到寶貝兒子的話,她便立刻換上一張笑臉,應道:“好好好——流卷,那‘掃晴娘’……你是會做的吧?”
這話,當然是得應是的。何況流卷是真的會。便見她找來一張紅紙一把剪子,三兩下,一個頭上戴花、手裡舉著把苕帚的婦人像就剪出來了,端的是心靈手巧。
林玄望著這雖不算精細,但亦輪廓清晰、五官分明的剪紙婦人,頓時目瞪口呆了:
等等,做晴天娃娃……不是,白布紮個球麼?
——每到這時候,就顯得係統先森格外貼心。這位主動查了百千百科、說給林玄知道:原來白布紮個球是進口霓虹的,咱本土出品的都是大剪紙藝術!
林玄:……好吧,這真是他孤陋寡聞了。
——既掃晴娘剪出來了,那便進行下一步。為顯“誠意”,林玄主動要求由他親自掛上,賈敏自然無不可的。
不再詳述下麵一行人怎麼浩浩蕩蕩地圍觀林玄掛那掃晴娘。
隻說隔日,不曉得是掃晴娘起了作用、抑或是有林玄“加持”效果更佳,這場連綿數日的雨,在過午之後可算是漸漸地停了。稍晚些更是見到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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