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的家裡收拾得很乾淨，客廳是紅色的實木沙發，估計與茶幾、電視櫃是一套，都是紅褐色，外加簡單的竹葉雕刻。
第一次到同學家，大家都有些拘謹，所以剛開始誰也沒說話，也沒吃跟前的零食。
就因為安靜，所以顧陸聞到空氣裡飄著的——從臥室傳來的中藥味。
“沒想到陳雪還會做飯？”張禹東很驚奇。
廚房在客廳的右前方，所以幾人在沙發上坐著，對廚房情況一覽無餘。陳雪係著圍裙，幫忙切菜，“篤篤篤”，看起來刀工相當不錯。
“廚藝好像還很好。”周琳瞪大眼睛。
同學們眼中滿口臟話的陳雪，不能說沒家教吧——但也大致覺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完全不聽家裡話刻板影響。
甚至連和她玩挺好的張禹東也這麼認為。
顧陸的意外最少，他記得上次公園門口幫了翻車的老爺爺，老人送許多橘子給他們，陳雪是唯一留著的人，並說要帶回去給奶奶。
時刻想著奶奶的女孩，不會壞到哪去。
大概半小時後，可以開席了。
非常豐盛的一餐，魔芋燒鴨子、海底蹄花湯、白灼基圍蝦，以及鹵菜核桃肉。
“不等叔叔阿姨嗎？”範小天問。
“我生日，今天不談煞筆。”陳雪說著，抱來一瓶2.5升可樂，給小夥伴每人一杯滿上，緊接著給奶奶倒了白開水。
聽起來有點故事。範小天雖說情商不高，但不是傻子，沒有繼續追問。
周琳見眾人情緒不高，提起紙杯，“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開心。”
“謝謝，哈哈哈，我肯定永遠開心。”陳雪笑著說，“奶奶你也舉杯，我們都永遠開心。”
奶奶笑嗬嗬地也跟著舉起來，她臉上皺紋很多，折疊了她曾經的青春容光，但笑起來——和陳雪一樣，都挺好看。
大家有說有笑的吃完一桌菜。飯後陳雪收拾碗筷到廚房裡麵去洗了。
“雪兒還是第一次帶同學回家，你們關係很好啊？”奶奶行動有些緩慢，但即便如此也給眾人泡上了蜂蜜水。
用家裡最好的東西招待客人，奶奶一直都這麼做。
“我們公園聯盟，關係都好。”張禹東說完，意識到似乎把周琳排除在外了
“都說蜂蜜水喝了會讓人記性變好，”奶奶說，“我每天都喝，不過還是有好多東西記不住。”
蜂蜜水？再加上奶奶的話！如果猜測得沒錯的話……奶奶話語剛落，果然腦中又滴的一聲。
很好，這本書是被顧陸完全預判的，不過當前和長輩聊天，不好走神。
奶奶或許是好久沒和人說話了，絮絮說起來陳雪的家庭情況，陳家是典型重男輕女（爺爺造成的）。
都說霧都女娃子地位高——但也隻是相對的，陳家就比較極端，如果不是奶奶攔著，陳雪都生不下來。
生下來後，陳父陳母直接去外地打工，根本不回來，就像沒這孩子。
陳雪現在十六歲，見過父母的麵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她是和奶奶相依為命。
還好奶奶有退休金，且陳父雖然不喜歡陳雪，但也會打錢給自己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