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王記者難以置信地望著老師,後續才反應過來,剛才語氣沒控製住,起太高。他冷靜了下,控製嗓音問,“初中每學期不是要開家長會嗎?”
“……嗯,”黎老師點頭,“所以初中三年,六次家長會,都是顧陸他自己坐在座位上聽。”
那有什麼意義?這是王記者第一反應。本來家長會就是老師和家長交換教育意見,讓學生坐著也不頂用啊。不過記者憋心裡了。
見多識廣的他知曉,這次的采訪任務可能是高端局!
“顧陸的家長很忙。”黎老師說。
真委婉,但王記者秒懂,“那有沒有另外的方式,能聯係到顧陸同學的父親?”
“父親是沒辦法聯係上,母親那邊可能有點辦法。”黎老師說,“我記得顧陸說過他母親在天賜華湯溫泉酒店上班,也不知道換工作沒,王記者可以去看看。”
“謝謝黎老師。”王記者真誠道謝,如果是不了解顧家情況之前,他會直接要顧陸手機號。
“那個王記者,顧陸還是一個學生,關於報道……”黎老師欲言又止。
“請放心,黎老師。我是《少年先鋒報》的記者,正經的官媒,報告的很多事都會考慮後果的。”王記者回應,然後他婉拒了黎老師請客吃飯的邀請。
黎老師目送著記者離開,兩人是在他家下麵的小茶館(麻將館)進行聊天,王記者的聲音沒入人群,好像一滴水混入大海,哪怕是記者,在人群裡也算不上特彆。
老師的思緒有那麼一瞬間跑偏,他會知道顧母工作地址,還是來源於初二上學期有一次求助,顧陸詢問怎麼把生日禮物寄給母親。
當時他感到奇怪,璧山雖然距離渡口區有三十多公裡距離,但也不是什麼外省,況且客運中心還有短途汽車,為何不當麵遞交?
“當麵給,我媽可能會不要。”當時顧陸回應讓黎老師記憶猶新。
“是感覺你浪費錢吧,做家長的是這樣。”黎老師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回應。
確實有部分家長會這樣。彆說孩子沒掙錢能力,哪怕孩子出了社會,用第一筆工資買禮物,首個反應也是嗬斥浪費。
“明明這麼懂事的孩子,記得父母生日,還會攢錢買生日禮物,為什麼就不被父母關心呢?”黎老師喃喃,把桌麵上的茶水喝完才離開。
小茶館的椅子是老式有扶手的竹編椅,桌子是坑坑窪窪的小方桌,有一隻腿兒還缺損,用些小東小西塞墊在下麵。在小茶館打撲克和麻將不要錢,但每人都要點一壺茶水,花些茶水錢。
實際上這類做法依舊有隱患,因為按聚眾賭博的定義,無論什麼形式的抽水,累計過五千就算。不過當前是一二年,霧都遠沒那麼嚴格……
下午三點左右,王記者開車抵達璧山,目光所及有些荒涼。渡口區是主城九區裡最有發展潛力的,而當前的璧山就比渡口區更有發展潛力。
天賜華湯溫泉酒店比較好找,就在霧都的五方十泉中的璧溫泉,況且酒店還建在金劍山森林公園內。
“您好,我是《少年先鋒報》的記者王鵬舉,這是我的證件。”王記者直奔酒店前台,遞上咖灰色說的記者證(09版)。
總局頒發的證件,有姓名和照片,且具有防偽標識。不過剛滿二十歲的前台小妹肯定不清楚。
記者啊!當前對記者這職業還未祛魅,會下意識把厲害與精英等標簽貼上,所以前台小妹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