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煙霧。”尹成魔平靜的聲音劃破了空氣的寂靜。
迎麵吹來的風帶來了刺鼻的焦味,阿廖下意識用手掩住了口鼻,咳嗽連連。下一刻,一塊乾淨的帕子呈遞到阿廖眼前。
“係上吧,你身子剛好。”尹成魔捂著口鼻,強忍咳嗽,將唯一一塊帕子遞給了阿廖。
阿廖接過,卻沒有係到自己的口鼻上。
“老人家,咳咳……你感覺如何,需要帕子嗎?”阿廖捂著口鼻強忍咳意,詢問老人。
適才止不住咳嗽的老人現下卻像沒事般,她淺淺掩鼻,聲音渾濁嘶啞:“我都習慣了,你自己用吧。”
阿廖這才將帕子係上,咳意稍稍減輕。
前方不遠處泛起星星點點的火光,老人手指前方道:“延黎村,到了。”
夜幕下的延黎村地勢開闊,房屋鱗次櫛比。可能因時辰太晚,路上房外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零星幾個屋外點著火把。風吹得火光搖曳,給延黎村帶來一股不真實感。
甫一進延黎村,阿廖隻覺煙氣更濁,隔著手帕也嗆鼻得很。以掌心作底,透過火光,阿廖發現空氣也隱隱懸著焦黑的煙塵。
“為什麼這延黎村會有這麼多煙塵?”阿廖被煙塵嗆得喉嚨生疼,扭臉問老人。
“那座高塔。”老人壓低聲音道,目光遙遙望著延黎村最深處。阿廖舉目,那裡隱隱透著火光。“自從建了那座高塔,延黎村就這樣了。”老人說罷,又咳嗽起來,阿廖連忙拍著她的背。
“土地毀了,莊稼也毀了,人人都染上了咳病,苟延殘喘地活著。我本還有個小孫子,與他相依為命,可前一陣也走了。”老人聲音顫抖,垂頭用手抹淚。阿廖摟著老人瘦弱的肩膀,垂頭不語。尹成魔仰頭看向彆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人走回老人家中,阿廖環視一圈,默默感慨,不論是與自己無極門的房間,還是與順寒閣的房間相比,都是天壤之彆,可見這裡的百姓活得有多艱苦。
老人站在門口道:“我家隻有兩間屋子,現下不如讓姑娘住我家,我再給公子尋個彆的住所。”
阿廖剛要點頭答應,尹成魔卻忽然出聲:“不麻煩了,我倆住一間就好。”
老人蹙眉看了看尹成魔,又看了看阿廖:“你們表兄妹住一間,不妥當吧。”
“我倆已成親,有何不妥。”尹成魔平靜地放出了一道大雷。
阿廖差點一口老血噴到尹成魔身上。見尹成魔給她遞了個眼色,阿廖隻好硬著頭皮道:“對,我們從前是表親,前一陣剛成了親。我習慣叫他表兄了,一時沒改的過來口。”
老人疑惑地又掃視了一下阿廖和尹成魔,才將他們引到偏屋。
偏屋內隻放了張床,連桌子也沒有,老人將蠟燭點了,放到地上,轉頭欲走。阿廖忙拿出自己的乾糧,分了一大半遞給老人。老人連連道謝後,掩上破舊的門,退出了屋子。
屋內隻剩阿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