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成魔將醒未醒時被摔了個眼冒金星,他碰了碰隱約鼓起個大包的頭頂,“嘶”地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嘶什麼嘶,你響尾蛇啊。”阿廖揉著酸麻的小腿,撇嘴道。“你可真是會添亂。”
尹成魔低著頭默不作聲,揉著頭的手僵在頭頂。半晌,他才想起了什麼,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沙啞的話:“對不起……”
“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咱們的關係早就像理不順的絲線一樣,紛紛亂亂沒有頭緒了。”
見尹成魔半晌不吭聲,阿廖拍了拍慢慢恢複的小腿,起身去查看石娃娃和明敏。石娃娃見阿廖往自己的方向走,揉著臂膀激動道:“瀑從,你真的耗關心我啊,我其實美甚麼事,就是疼……”它話剛說到一半,就見阿廖走近的腳步忽然轉了九十度,直朝著明敏走去。
“你不侃侃我嗎?”石娃娃大聲嚷嚷。
“你不是沒事嗎?我看你乾嗎?”阿廖沒再看石娃娃,而是緊緊盯著明敏,隻覺腳下的步伐越加沉重。直覺告訴她,明敏死了。
明敏麵朝下癱在地上,如一灘不再流動的死水。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拙鈍”二字醒目無比。阿廖伏身按上那截手腕,指尖如觸到了一塊毫無波瀾的寒冰。
明敏死了。
阿廖收回手,靜靜望著明敏腕上的兩個字,心裡五味雜陳。
如果,他不是被天命柱賜名後,又被門派遺棄,或許他就不會因被人追殺而亡命天涯;如果他當初沒有因為被追殺而離開小依,那麼小依或許就不會死;如果小依沒有死,那麼延黎村的村民和路過延黎村的人或許就不會死。
明敏是因,但何嘗不是天命柱的果呢?
“拙鈍……明敏……”阿廖歎氣。“心有芥蒂,即便更名又如何?依舊一輩子困於囹圄,不能自拔。更何況,”阿廖抬手,撚起明敏身旁散落在地的一根銀針。“你的傀儡之術已天下無雙,僅憑一根就能‘起死回生’,天賦異稟,哪裡與拙鈍有一丁點的關係?最後卻還是陷於執念,與魔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