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問題,她還不清楚答案,但她想試試。
這一晚在思索中悄然過去,隔天晨起,雲青和雲竹推門進來,向她稟報今日的婚儀流程。
民間的婚儀流程與宮中所差不多,省去了繁冗的宮中禮儀,同時也熱鬨許多。
還有許多鄰裡來幫忙,王阿婆和沈大娘的關係好,一聽說這邊缺人手,更是連兒媳也帶了過來。
這王阿婆也是個熱心腸,自打進了承華宮,就一直跟著忙活著,一刻也沒得閒。
到梳妝的時候,屋子裡又呼啦啦的湧進來一群女眷。
新婦子有一個特彆的儀式,就是絞麵。
開始絞麵之前,要先在麵上撲一層特製的粉。
那些粉敷到麵上時,細小如塵的顆粒飛舞在四周,像是把周圍的空氣都覆上一層又輕又細的紗。
過程中似乎有粉鑽入鼻息之間,虞歡下意識動了一下。
負責絞麵的孟媼去拿棉線的手一頓,了然笑笑,安慰她,“彆怕。”
“小娘子你且忍一忍,這絞麵啊都是這樣的,”王阿婆站在一邊,正擺弄著一會兒要用到的東西,見狀也來寬慰虞歡,“孟媼在這方麵的手藝那是頂頂好的,鎮上還有周圍那些地方的新婦子都愛找孟媼來給她們絞麵。她們都說,孟媼的手又快又輕,雖說免不了還是有些疼,不過忍一忍,很快就過去啦……”
說著忽然又想起來,連忙拉了兒媳過來證明,“我這兒媳當初就是找了孟媼來絞麵的,你聽我家兒媳給你說說。”
“婆母說的沒錯,”王阿婆的兒媳笑嗬嗬的對虞歡說,“我那會兒也和你一樣,緊張的要命,還以為要等好久,沒想到孟媼的速度特彆快,沒一會兒功夫就絞好啦。”
說著話,孟媼已經準備好了手裡的一根細線,浸過水,開始給虞歡絞麵。
細細的一根線,浸過水就變得格外的韌,擦著麵上肌理滾過的瞬間,倏地帶走一些絨毛。
虞歡閉著眼睛感受絲線在臉上遊走。
的確如大家所說,孟媼的手藝好,幾乎感覺不到什麼疼。
才一梳妝完,就聽到外麵亂哄哄的,隔著兩進院子,大門外麵接親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傳進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邊叫門,一邊狂敲鑼。
一時間“當啷蹡蹡”的聲音不斷。
王阿婆等人抿嘴揶揄,“瞧瞧,時辰還沒到呢,新郎官就已經等不及了。”
雖說接親的隊伍提前來了,但裡麵也有所應對。
守在大門口的人照例準備“刁難”外麵的人,卻愕然發現,這次來接親的,實在不走尋常路!
這不,一抬頭,就看見幾條繩索從天而降,每條繩索上都還順下來一個人。
這些人一落地,就又禮貌又很強行的把門內的人往旁邊推。
眾人不明所以,被動的讓開位置,門前跟著被迫空出一條路來。
隻見一人身披喜服,有意無意的擋著臉,步子也邁得極大,根本不理會道喜的眾人,一門心思的往裡麵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人,感慨,“這沈兄弟……這是多怕這娶來不易的新婦子反悔啊!”
……
從沈嶺家到承華宮,再到新賃的宅子,一路上都是出來看熱鬨的人。
孩童們更是興奮,唱著鎮上流傳已久的歌謠,為今日成親的新人添上他們的祝福。
沈嶺換好喜服的時候,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多了一層羞赧。
蘭執看出了他臉上的不同尋常,抱著胳膊靠在門邊,幸災樂禍的問他,“新郎官現在終於開始慌了?”
“沈阿兄,拿出你從前的派頭來!”
盧豹往嘴裡塞了一塊果子,那果子有些乾,他還沒嚼完,急著往下說,結果一開口就不可避免的噴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