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誤會了,拜堂當日不能見傷見血,否則一輩子都夫妻不和。我這也是在幫你,不信你看,”沈嶺說著伸出手,露出手指上一道被割破的傷口,傷口有點兒深,見血了,“沈某不慎摔了杯子,讓大當家的喜堂見了血,犯了忌諱,為了以後著想,我勸你今晚還是什麼也不做比較好。”
盛猛被架在這話上,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
氣氛一時仍是劍拔弩張。
在其他人都在等著盛猛發號施令的時候,虞歡有些擔憂的看向沈嶺傷了的那隻手,目光才剛落過去,沈嶺卻已經垂下手臂,自然的掩蓋住手上的傷。
“來人!”盛猛最後做出決定。
手下立即應聲,“大哥!”
盛猛抬手一指沈嶺,“把他給老子押下去!彆讓老子再看見他!”
底下人得令,一擁而上。
“還有夫人,”雖說不能確定沈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喜堂上的確見了血,他也是刀尖火海裡來去的人,心中多少也有些忌諱,隻好又下了一道令,“先把夫人送回去。”
見不用再被迫拜堂,虞歡鬆了口氣。
臨離開時,她朝沈嶺那邊看了一眼。
兩人短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確認過無礙,才各自被人帶離。
……
沈嶺是在虞歡離開以後才被帶出去的。
他被押著出去時,一路上一直留心沿途路線,仔細分辨方向。
看到地勢更高一些的地方,有一處小院明顯與彆處不同:
門前守著幾個嘍囉,院內門窗都貼著大紅的喜字,周圍架起的火把也比彆處更多一些,想來這裡就是盛猛的屋子。
又見窗子上隱約映出一道人影,不用猜也知道,裡麵關著的就是虞歡。
沈嶺的目力好,這樣一瞥之下,忽然發現屋子裡的一扇窗似乎開著一道小縫,便走得慢一些,儘量讓她能夠看到自己。
想著,這樣一來,她心裡有底,也不會太過害怕。
但身邊的嘍囉可就不樂意了,用力把他往前一推,“快走!”
從大堂到關押的地方,轉過兩次彎,路途並不算長。
沈嶺在心中大致估摸了一番,知道這裡應該就是鬆山大寨的儘頭了,至於中途經過的那三排屋子,想來就是寨中這些嘍囉們住的地方。
從這些屋子來推測,盛猛的手下約莫有百十個。
他把自己走過的地方、結合看到的一起在腦子裡形成一張地圖。
寨子整體上來說比較方正,幾處主要路線都很流暢,又互為照應,可見盛猛平日裡對寨子的規劃是下過一番功夫的,難怪易守難攻。
因此要想從這樣的地方脫身,救人出去,並不是輕易就能辦到的。
要耐心,等。
夜色已經沉到極黑。
進入柴房,聽到門要被關上的聲音時,沈嶺忽然轉身,揚聲對門外的嘍囉說,“勞煩兄弟和你們寨主說一聲,沈某有事找他。”
……
虞歡被送回房中不久,就聽見外麵的嘍囉齊刷刷喊了聲“大哥”,隨後門聲一響,盛猛從外麵進來。
她原本站在窗邊,見狀向後退了些,眼神裡滿是戒備。
盛猛往屋子裡掃了一圈,看臉盆架上的銅盆還是空的,有些不悅,轉身出門喝罵一聲,“不是讓你們把水給夫人抬進來嗎?兔崽子們就會偷懶!”
外麵的手下苦哈哈的賠罪,“大哥息怒,不是小的們不送,是新嫂子不讓我們進屋去……”
盛猛眼睛一瞪,手下連忙改口,“小的們這就把水給夫人抬進來!”
熱水早就準備好了,這邊招呼一聲,便有人抬著水,吭哧吭哧送進屋裡來。
先送來的是一個大浴盆,大得像床,一放下,直接把屋子裡的空地都占滿了
熱水一桶一桶嘩啦啦往裡麵灌,好半天才把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