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
又轉過一道山路,身後始終沒傳出什麼異常的動靜,沈嶺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察覺到背上的人有往下滑落的趨勢,忙裡偷閒托了她一把。
前幾次他也做過相同的動作,原也沒什麼,但這次卻莫名覺得古怪。
往前一回溯,好像自打她替他擦了一次汗以後,他的注意力就總是不由自主的往背上背著的人上轉移。
她太軟,勒到他背上,隨著他奔跑的速度起起伏伏,總讓他疑心是背了一團雲。
思緒順著這裡又想起之前帶她跳牆時候,每次接住她的感覺。
像接住一捧含苞待放的花。
她吐息間也像纏著絲絲縷縷的花香,此刻溫熱的氣息就嗬在他耳邊,讓他恨不得反手把這捧花拽到懷裡,不管不顧的狠揉深嗅,最好一直連花枝到花瓣都揉到心裡頭……
這念頭從心裡破土而出,尖銳的在他腦子裡呼嘯,甚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不得不用出十二萬分精力,堪堪壓著這些念頭——
真邪門兒啊!
有個聲音在心裡大聲喊。
這到底是怎麼了?
……
好像有人在叫他,又好像隻是風聲充斥在他耳邊,在山間呼嘯回蕩。
“……沈嶺!”
虞歡一直喊了他好幾聲。
喊最後一聲的時候,乾脆就趴在他耳邊,加大了兩倍的音量。
終於聽到沈嶺恍然才回神似的問她,“你叫我?”
他們這時候大概已離開鬆山的範圍了,走的依然是一條小路,兩旁樹木林立,烏騅馬一直跑在前麵,像是在自發為他們領路似的。
虞歡嘗試著動了一下腿。
她的腿被沈嶺箍得太緊了。
“怎麼了?”
察覺到她似乎在掙紮,沈嶺心裡一緊。
該不會……是他剛才沒留神,把心裡想的混賬話給說出來了,嚇著她了吧?
心裡愈發沉重:
沈嶺啊沈嶺,你之前還跟人家論朋友,說要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幫人家奪回家產,可彆進了一趟土匪窩,就也被盛大頭傳染的跟個土匪似的,嚇著人家小娘子——
心裡正七上八下,卻聽她問,“你是不是怕我掉下來?”
“什麼?”沈嶺一邊問,一邊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虞歡解釋說,“我的體力其實也還可以,能摟得住你,你這樣抓著我反倒不舒服。”
沈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在無意識的收緊。
連忙一鬆。
“對不住。”
虞歡沒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