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有人忍心。
“您最好還是想一想,有沒有其他什麼能證明您當晚行程的東西。”張江說,“比如鄰居見過你,或者去過哪裡買什麼東西,點過什麼外賣,簽收了什麼快遞,這些都可以。”
唐欣又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搖頭:“沒人能證明,大年夜的,我就算是出去了又能去哪呢?我一直在家裡呆著,自己做了點吃的,然後看春晚,再後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張江和李勝男默不作聲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那您記得您是幾點睡著的嗎?”張江問。
“可能是十二點剛過吧。”唐欣說,“我記得那個時候倒數已經數完了,正在播零點以後的第一個還是第二個節目來著,反正挺無聊的,我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張江點點頭,又問:“自己一個人過年,挺孤單的吧?”
唐欣點點頭:“那不然還能怎麼辦呢?也沒人陪我過。”
“就沒想過彌補一下這些遺憾嗎?”張江問。
“什麼?”唐欣沒聽懂。
“你說你沒見過顧東川,但是這幾年‘逆流’炒得沸沸揚揚的,你就沒想過也弄一塊表來彌補內心的遺憾嗎?”張江問。
唐欣頓了一下。
“彌補什麼呢?”唐欣苦笑了一下,“從哪開始彌補呢?從我出生嗎?”
言下之意就是她沒有“逆流”表。
撒謊。
而且撒了個漏洞百出的謊。
“我們這邊找到了一份‘逆流’表的銷售記錄,或者說‘受害者名單’,您的大名赫然在列。”張江掏出了那張單子。
“您確定,沒有買過那塊表,是嗎?”張江盯著她的眼睛。
這下容不得唐欣不說實話了。
“買過的。”她低著頭,小聲地說。
“這表可不便宜啊,你哪來的錢?”李勝男問。
“沈姨頭些年一直時不時給我些錢,我都沒舍得花,我自己勤工儉學,也掙了一些。刨除必要的生活開銷,每個月能攢下一點點。”唐欣說。
李勝男歎了口氣,不由感慨:“沈梅給你的錢讓你拿去買了顧東川的詐騙產品,還真是‘肥水不……’”
對上了張江警告的眼神,李勝男悻悻地閉了嘴。
“什麼時候買的表?什麼時候用的?什麼時候醒的?用了多久?做的什麼夢?遺憾圓滿了沒有?”張江一連串地問,“挨個說說吧,把你的故事講講。”
唐欣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就歎了口氣,坦誠以待:“去年年初吧,一二月份的樣子,具體幾號不記得了,應該是寒假期間,我自己一個人在宿舍。買回來就用了,一共沒用多久,沒幾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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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在唐欣的視角裡是這樣的:
我其實很早就知道我不是我爸親生的了,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