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加藤英理在步行街吃了個飯,然後又在街邊的服裝店裡麵逛了一刻鐘。
從服裝店出來,她抬著頭,眺望了一下遠處的天空。
在高樓大廈的空隙裡,天空泛著淡淡的紅色,雲彩交疊之處隱隱有些發暗,沉重的鉛雲仿佛黑色的神國。
要下雨了。
她準備回家,就在下一刻,一道悶雷響起,天空開始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加藤英理歎了口氣,便撐開長柄傘走了出去。
她家離步行街並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了。
細密的雨絲拍打著傘麵,像輕敲的鼓點。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行人好像變少了,本來的喧囂聲也停止了。
加藤英理家是獨棟彆墅,屬於是富人區,所以人少也很正常,加藤英理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隻是過了十分鐘,加藤英理察覺到了不對勁,以往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家了,可今天的路似乎格外得長。,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光線開始黯淡,月亮似乎被鉛雲給吃掉了,濃重的黑暗中不時有陰影晃動。
如果有一個人站在高處觀望,就會發現,原本一條幾十米的小巷像是被無限拉伸,加藤英理撐在傘走在其中,仿佛永遠也走不窮儘。
年久失修的牆壁上斑駁的裂痕與色彩斑斕的塗鴉相互映襯,周圍黯淡的燈光仿佛隨時會壽終正寢。
某種莫名的詭異氛圍開始在荒川區街頭升起,這種莫名的恐懼如一隻大手緩緩捏住加藤英理的心臟。
在這一刻,死亡的氣息縈繞於她的身旁。
“誰?是誰?”
加藤英理嘴巴微微顫抖,仿佛在回答她的話,一道柔弱的女聲空靈而又突兀地響了起來:“我,美嗎?”
輕柔的女音如一層薄薄的細紗在加藤英理的心頭飄蕩。
“啊!”
加藤英理怪叫一聲,開始拚命地朝前麵跑。
“彆走啊,留下來陪我。”
第二道聲音落下,周遭有黑影竄動,一股濃烈的臭味傳來。
斑駁的牆麵上一道道裂紋如觸手一般相互纏繞,詭異的塗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開始癲狂。
加藤英理麵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她玩命地朝前麵狂奔。
“彆跑啊,我來找你了!”這一次,聲音不再柔和,如同貓的爪子劃過玻璃般刺耳。
強大的怨氣夾雜著暴虐的情緒傾瀉而出,加藤英理驚叫一聲,前方的道路一瞬間全部被吞噬。
麵前的空氣開始扭曲,空氣中扭曲成一張女人的臉,對著加藤英理伸著腥紅的舌頭。
幾秒鐘後,四個方向同時出現了一個扭曲的鬼臉,朝著加藤英理包圍了過來。
世界的聲音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
絕望。
無助。
就在加藤英理快要瘋掉的時候,她忽然記起了之前少年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如果有危險的話....”
加藤英理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支支吾吾地將那古怪的口訣給念了出來,“奇變偶不變,符,符號看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