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辰再次回到書房,霜兒要求送她出去,她要見劉嬸。江樂辰隻能實話實說,本來想讓湘兒易容成劉嬸的模樣,覺得一次次的編造假象,要用不知多少個謊言去圓其說法,這樣太累了,圓來圓去漏洞百出,豈不讓霜兒更恨他是個卑鄙小人,從而會永遠會失去她的。
江樂辰告訴霜兒舒陽不再愛她了,讓她死了這條心,霜兒不相信舒陽僅僅幾天的時間就變了呢,她要親自去問舒陽——他們所經曆的苦難和發過的誓言都忘了嗎?
江樂辰不想讓霜兒離開江家,可能這一走就是一輩子,他提前跟湘兒說過要她每次在如意和如霞給霜兒準備送飯時,趁她們沒注意時放上芳香草粉,霜兒就會頭暈目眩,然後他再給霜兒做一下思想工作,讓她彆走,等治好了病再放她出去,他也和一位醫術精湛的耶郎中商量好了,給霜兒配一些提神醒腦的保健藥,對身體並無任何傷害,耶郎中也是一位懸壺濟世的好郎中,凡是讓他乾害人的勾當他是絕對不會做的,給霜兒開保健藥對身體有好處的事他便答應了,他知道江少爺對霜兒這位姑娘的愛有多深,江樂辰萬萬想不到的是湘兒自從見到霜兒那刻起,心裡嫉妒成魔——芳香粉本來沒有毒,隻要按劑量放,吃後一個時辰就會頭暈,對身體沒有一丁點的傷害,然後再吃上耶郎中的保健藥立馬精神會好很多,這樣霜兒會感激江樂辰對她關心有加,嗬護備至,趁這個機會他在花言巧語的說一番,穩住霜兒想離開的心,慢慢的將她的心暖化,那天湘兒冒充霜兒的身份說的那麼決絕,料他舒陽也不會再登江家的門,霜兒也就相信了江樂辰所說的舒陽變心的話,她的心自然也就涼了,等霜兒的心徹底占據了他的位置,再給她把藥停了,然後食療補法,恢複她原本的身體。江樂辰並不知道湘兒的心已慢慢變質,她給霜兒的芳香粉劑量是沒變,她在心裡策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江樂辰已經把霜兒當作他未來的少奶奶供養,她的飲食起居都安排給如意、如霞伺候,衣服自然也是她們倆人去洗,湘兒趁院子沒人,給霜兒所晾曬的衣服上噴灑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藥水——(蛇根草汁)霜兒穿上會慢慢的四肢無力,久而久之,身體強壯的能活一年,身體虛弱的也就是幾個月的活頭,她要讓霜兒在不知不覺中死亡,以解心頭不快之恨,誰擋她的路就必須去死。想想少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對她著迷了很久,出口就冒出兩句誇讚美人的詩句——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就為這兩句湘兒在心裡幸福、高興到現在,直到霜兒突然出現在江家的那刻起,少爺對湘兒除了吩咐執行任務外,平日裡對她總是視而不見,她時常想辦法出現在少爺的視線裡,總想勾起少爺對她的關注,可少爺一直保持著原狀視她可有可無,有事沒事的就往霜兒這兒跑,她恨死了霜兒,要是沒有霜兒的出現,少爺一定關注於她,她一直在想辦法除霜兒而後快,終於機會來了,江樂辰竟然讓她給霜兒每頓飯下藥,這正給了她接近霜兒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她和霜兒相比,自然比霜兒身份好多了,最起碼自己有根有底的,哪像霜兒竟然是個無爹無娘的野丫頭片子,並且失憶記不清自己是誰,像霜兒這樣最下層的野丫頭都能當江家的少奶奶,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呢?,湘兒每天都在計劃著怎樣才能除掉霜兒,少爺的心思就會轉移到她身上,最近看到霜兒身體虛弱的一天不如一天,湘兒興奮極了——霜兒,彆怪我,這是你的宿命。
江樂辰這兩天也覺得霜兒不對勁,好像病的厲害,他請耶郎中給霜兒把脈,耶郎中竟然說沒問題,那這是怎麼回事?江樂辰守在霜兒床前,望著沒有一點氣色,昏睡不醒的霜兒,不由得心裡一酸,水光模糊了雙眼,他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霜兒你趕快好起來,你想離開這裡,我帶你走,隻要你能好起來,你要去哪裡就去哪裡。
江樂辰在難過中似乎悟出了什麼,他喊來湘兒告訴她以後彆給霜兒的飯菜裡放芳香粉了,霜兒來到江家本是一個身體健朗、活潑陽光的女孩,自從吃了芳香粉後就變成了這樣,他開始以為這藥性沒有毒,隻是頭暈目眩一陣子就沒事了,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能穩住霜兒留在江家有更好的郎中診治,沒想到這樣反而害了她,湘兒嘴上答應著,心裡在偷偷的樂著——我看呀,你的寶貝、心肝是怎麼死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再陪她幾天,她就要到陰曹地府去報到了,湘兒回應道:“是,少爺。”
湘兒離開書房站在後庭院自己的崗位上,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笑——霜兒死後,這裡將是我的天下,一幫飯桶,我就是把你們一個個賣了你們還幫我數錢呢!
舒陽在飯館裡總是心不在焉的,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淡淡的憂傷,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坐臥不安的,雲中雀問他到底什麼事使他心神不寧的,舒陽的回應——不知道,他想再去江家一趟看看霜兒,是不是她真的變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迫使著她那天對他說出那麼決絕的話,再問一次,她要是真的心變了,自己不會再去打擾她,祝她和江樂辰幸福永遠,百年好合。
土豆和冬瓜要舒陽不要再去江家了,霜兒姐姐真的心變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可舒陽還是不死心,非要再問個明白不可,誰也攔不住他,這次他不想帶任何人陪他去,他想一個人和霜兒單獨好好談談,不管江樂辰同意不同意,土豆、冬瓜、雲中雀還有幾位弟兄隻好隨他的意,反正舒陽人在飯館,心卻在霜兒身上,留住他的人卻留不住他的心。
舒陽快馬加鞭飛往江家而去,江樂辰沒想到舒陽再次返回江家,還沒讓湘兒來得及易容成霜兒的模樣,門衛不知道情由,隻知道舒陽是少爺的朋友,曾來過江家好幾次了,就隨便帶著舒陽去了江樂辰的書房,江樂辰看到門衛帶著舒陽進來,想發火卻又發不起來,他要是訓斥門衛一頓,這讓舒陽對他有了新的看法,平常把舒陽當朋友看全是假象,江樂辰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舒陽,你……來了。”
舒陽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霜兒,忙問江樂辰:“霜兒她怎麼這會兒休息?她說她從來白天不休息的……”
還沒等江樂辰回應,舒陽也不管江樂辰反感還是不反感,直接蹲下拉著霜兒的手:“霜兒,你……這是怎麼啦?”霜兒沒有一點反應,舒陽頓時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霜兒她病了還是被江樂辰這個畜牲下了藥,她怎麼會這樣呢?
江樂辰知道自己理虧,確實是他的疏忽,為了霜兒能留在他身邊,自己竟然做出了下作之事,他低聲道:“霜兒她……可能受了……風寒……我準備去叫郎中過來看看。”
“郎中呢?在哪兒?”舒陽對江樂辰怒喝道。
“郎中馬上過來。”江樂辰說著直給如意使眼色。
如意頓時明白了,趕快去往藥房找郎中,如霞端來一碗薑湯要給霜兒服下被江樂辰攔住了,江樂辰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霜兒昏迷不醒的,他怕舒陽會對他不客氣打鬨一番,他故意說成是受了風寒,要是讓舒陽知道他給霜兒吃了不該吃的藥,會跟他沒完沒了大鬨個不停,這讓下人們怎麼看他,他總不能讓死士把舒陽抓起來吧,這樣事情越弄越大,一發不可收拾,爹娘有可能會以江家的門規處置舒陽,舒陽來這裡肯定告訴了他大雜院的兄弟姐妹們,到那時,他們來江家要人鬨事,江家豈不臭名遠揚了嗎,誰還跟他們江家打交道呢,江樂辰沉住氣:“舒陽兄,坐下,我們等郎中來了診病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