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能親自登門拜訪,這說明他們也是真誠實意,我們好說,好說。”
“對了,來著是客,吃菜,咱們點到為止,啥事都不是絕對的。”
“上菜!,解放軍同誌吃好喝好。”
……
土匪們個個嘴上像抹了蜜一樣甜,至於心裡怎麼想,這就說不上來了,不管怎樣,林少煊將計就計,先隨他們怎麼說,心裡也做好準備,萬一他們口是心非,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那姑娘將玉扇茄子放在解放軍麵前:“解放軍同誌,請慢用。”
林少煊並沒注意姑娘是誰,畢竟十年沒見了,他以為這姑娘也是女土匪,他沒在意,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姑娘故意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葡萄酒微笑道:“我很敬重解放軍,是你們趕走了日本鬼子,才讓我們又過上了安寧的生活,我敬您一杯。”她說著給林少煊斟滿酒,然後又取了一小碗,給自己也倒上,林少煊看向姑娘,好熟悉的麵孔,她到底是誰?這些年,林少煊見過的人太多太多,已記不清這姑娘在哪裡見過,他慢慢舉起酒碗和姑娘的酒碗碰了一下,他一飲而儘,姑娘並沒有喝完,故意碗底剩了一些,在放下碗的時候,將碗用手指彈了一下,剩下的酒正好倒在了林少煊的衣袖上,姑娘趕忙在自己衣袋裡取出手帕給林少煊來回擦拭:“對不起,您脫了衣服我給你洗洗。”
胡老二乾咳了兩聲:“秋月,他可是我們的貴客,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是讓解放軍脫下來洗洗。”
”秋月”這名字林少煊想起來了,在十年前,秋月被日本鬼子差點糟蹋,是他正好混入日本鬼子其中救了秋月,是她!難怪他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她好像也想和他搭訕說些什麼,如今她怎麼會在土匪窩裡?要想辦法問一下秋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遵命。”秋月回應道,這也正是秋月的意思,她好想有個人能救她還有她身邊的劉嬸,多虧她略施伎倆,才有了和林少煊接觸的機會,林少煊不肯脫,但又一想,這樣也好,借此問問秋月目前的情況,他便脫下了外衣,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山上涼氣滲人,他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胡老大吩咐秋月把給弟兄們新做的衣服隨便拿一件給林少煊穿上,秋月在給林少煊衣服時,偷偷給他手裡塞了一張紙條,林少煊很快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將紙條放進衣袋裡,再交空看看秋月想說啥,就這樣土匪們總算把剛才的情緒壓了下去,這會兒都喜氣洋洋的邊吃邊喝,勸酒的勸酒,劃拳的劃拳,看似平靜熱鬨的酒局,其實裡麵隱藏著看不透的殺機,林少煊也看出了端倪,不過,久經世事的他心穩如神,他知道該怎麼做。
土匪們根本不知道秋月和林少煊的關係,他們為了達到目的,讓秋月這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林少煊,人常說十個男人九個色,英雄難過美人關,有秋月一大美女陪著他,也許林少煊會答應他們的所有條件,不過胡老大看上的女人他是不會讓任何男人碰的,秋月陪林少煊的地方都有人跟著,林少煊不管他們怎樣安排,他一直保持平穩心態,坐懷不亂。
他看了秋月給他寫的紙條,上麵的內容是——救救我和劉嬸,我們是在七年前上山砍柴時被他們抓來做飯的,我們逃了好幾次都沒逃出去,我相信你們解放軍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的。
雖然秋月陪著林少煊,但他們說話謹慎小心,旁邊的人死死盯住他們,秋月問他和土匪談得怎麼樣了,林少煊搖搖頭,意思自然很明了,他們根本軟硬不吃,看來這場戰非打不可了,不過他們會放林少煊回去傳話,日本鬼子趕跑了,自己人卻打起來了,怎麼會這樣,秋月心裡念叨著——這什麼時候是個頭?秋月好想和林少煊一塊下山,這根本不可能,胡老大等了秋月七年,他已經等不了了,本來是想從江家討要到那三千兩白銀和兩千擔糧食後,強娶秋月為山寨夫人,卻半路上殺出一隊解放軍,破了他們的美夢——什麼棄匪從良,回家種地,他們哪裡還有家,哪裡還有地,土地都被財東家霸占,要想分到田地,必須和財東家談判,財東家當然是不願意的,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土地能輕易的給人?不可能,解放軍說的倒是輕巧,財東家不給,還要和他們胡家寨的弟兄扭扯開戰,還不如我們當土匪好,可以直接從富商手裡奪得銀兩和糧食來的快!既然解放軍非要和他們撕破臉,管閒事,那就彆怪胡家寨的弟兄們對解放軍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