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仇我想儘了辦法,那時我才九歲,一個孤兒無處可去,在城外的一座破廟裡安住,在那裡偶然有人給佛祖上進的貢品,可以填一下饑餓的肚子,白天在外邊流浪找吃的,晚上就休息在破廟裡,想著隻要活著就有報仇的機會,年複一年,三年過去了,一天,我在外邊沒找到吃的,正遇上天下大雨,濕漉漉的我睡了一宿,渾身發困發涼,走路雲裡霧裡像飄一樣,最終暈過去了,當我醒來時竟躺在一個小小的舊屋子裡,額頭上敷著一條折疊起來的濕毛巾旁邊坐著一位學生模樣的女孩和一位中年男子,他們看我醒了過來,對我是問寒問暖,他們說我發高燒看過郎中已經給我喂過藥了,我說沒錢還他們,他們說不用還隻要活著就好!他們也講述了他們的身世來曆,他們是父女關係,中年男子是位學堂的教書先生,女兒是北大學生,因戰亂學校停課已經兩年多了,女兒還參加了抗日聯隊,因一些同胞被抓束手無策,她去往都城想找地下黨組織商量怎樣才能救出同學們,路過那座破廟時,她順便進去上香求佛祖保佑同胞們能平安無事,正巧遇上我昏倒在破廟裡,她背上我去了醫館救治,後來又將我背回她的家中,我醒來後把我的悲哀生活講給他們父女聽,那姐姐說她會英語和日語,我聽後一下子來了精神,說我也想學日語,她笑笑說她可以教我,我和他們父女倆大約在一起半年有餘,我學會了所有的日語,我興奮極了,終於可以喬裝改扮成日本人報仇雪恨了,後來又因他們父女倆要去抗日聯隊參加抗日,從此便失去了聯係,我也一直在尋找接近日本人的機會,終於等了兩年我有十五歲了,那次,鬼子抓了一批我們的同胞進入了河陽市周邊的一個暗道裡,鬼子把我們的同胞押進暗道裡的一個密室裡做實驗,也不知給同胞們喝了什麼,不到半個時辰,同胞們都變成了跟植物人一般,有的沉睡不起,有的就像木偶人任由他們操縱,鬼子一天隻做四五十人,第二天,到了我們這批人時,我說了一口流利的日語,我說我本來是日本人,因幾年前和叔叔奉天皇之命來中國參戰,叔叔在一次和中國人交戰時被打死了,我趴在死人堆難過急了,因我跟叔叔學過中文,後來中國一些傻佬帽把我當成了他們的人給救了回去養育著我,為了生存我隻好跟中國人一起生活已兩年多了,鬼子這才把我放過又當成他們的兵訓練了一段時間,安排在鬼子的隊伍裡乾他們所需要的工作,我一直再找機會報仇,可總是無機會下手,這下好了,有你這個同胞助陣我們有的是機會。”
“好,我們見機行事……”旋風喜出望外,有這個同胞朋友在鬼子堆裡混不怕因不會說日語再出差錯了。
“我叫旋風,是……”
倆人話沒說完,鬼子已經在走道裡哇啦哇啦的叫了一通,小林子給旋風翻譯:“開工啦,他們要是對你用日語打呼小叫,你隻管“嗨”一個字就行了,然後你來找我,我知道他們想要你做什麼。”
“是,謝謝兄弟!”旋風興奮的感謝道。
突然那個鬼子頭頭走到旋風麵前說起了中國話:“你的是哪個分隊調遣過來的?”
旋風心裡一慌——這個鬼子乾嘛對他用中文說話,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在試探他怎麼回答,他要是說的是中文,鬼子們肯定會把他抓起來細查,想說日語跟鬼子交流,自己又不會,裝作若無其事說“嗨”字又對不上鬼子所問的,會不會這是他生命的劫數,這麼快就暴露了?就在旋風不知如何應對時,救星來了,小林子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長官,這是新來的,你說的中國話他怎麼能聽懂呢。”
鬼子頭頭道:“我就看著他不但麵生,而且鬼鬼祟祟的,怕是中國人的細作。”
小林子轉速極高:“當然是新來的,他對這裡麵各種怪異的儀器都不懂,怕安置錯了挨打嘛,放心,我用人頭擔保他不是細作,他是我們十四分隊調遣過來的……”
小林子和鬼子頭頭用日語對答了半晌,那頭頭這才對小林子微微一笑:“難怪,不是細作就好,以後他就交給來培訓了,這裡麵各種儀器一定要嚴格按規範安置,一旦錯了,那我們的計劃就前功儘棄了,到那時我們都得按我們天皇的規矩製度來辦,以剖腹自殺的方式來向天皇謝罪。”
“嗨。”小林子答應的倒是乾脆,他心裡暗喜,總算搪塞過去了,鬼子的十四分隊早已被我們的國人消滅乾淨了,隻剩下一位鬼子還活著,所有日本鬼子都是知道的,至於那位鬼子是誰,沒有人知道,現在小林子知道鬼子們對這個冒充進來死無對證的弟兄根本就不認識,把他自然真的當成了那位活著的弟兄。
旋風和小林子進了儀器工作室,倆人對望著得意一笑——以後可以大膽的在這裡乾自己想要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