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多次聽丈夫說起也對孟家表妹生了憐憫之心,在她的設想中孟家表妹定然是個淒楚可憐的人。
等她真的見到了人被對方明豔的模樣和精神狀態震驚的險些失態,果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等稍微熟悉之後崔昀華試著問起她的打算,得知她已經跟國公府的小公子顧顯璋見過麵了,並且還商定了新的合作,夫妻倆驚訝的同時也確信是他們淺見了。
“彆的不說,你若是遇上什麼事一定要跟表哥表嫂說,我們不敢說一定能大包大攬但總是多個人商量。
我們表兄妹雖才第一次見麵,但血緣親緣是實實在在的,日後我們互相幫襯拉扯。”
孟嬌嬌大大方方地應好,“表哥表嫂可彆嫌我煩人才好,日後我定要多多來打擾你們。”
等孟嬌嬌走後夫妻兩人看著對方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還是章氏先開口。
“我覺得表妹這樣挺好,趙家那封和離書給得好。”
章氏是以為孟嬌嬌能撐過來是因為對趙家的怨恨,哪怕是撐著這口怨恨氣要活出個更好的樣子打趙家人的臉,哪怕為此會更辛苦,也總比為死去的人哀怨傷情的好。
崔昀華卻不是這麼想,但他也覺得趙家那封和離書給得好。
“小叔說得對,沒見著表妹的時候我還覺得小叔說得太誇張,她再如何也隻是個女子。
如今親眼見著了才明白小叔說表妹勝過多少男子,確實如此。
離了趙家那些人,正如斬斷了牽扯她的線,這樣她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不得不說,在做生意的頭腦和無畏的衝勁上,表妹和小叔很像。
也難怪是小叔找到他們,這就是冥冥中注定了的。
章氏突然笑著對丈夫眨眨眼,“說不定日後是我們沾表妹的光。”
對此崔昀華隻笑了笑,這世上有太多事情不確定了。
孟嬌嬌從崔家出來後沒回家,到與秋娘說好的地方會合,還有好多事等著他們去做。
入了五月之後天氣逐漸開始炎熱起來,這日孟嬌嬌從外麵回來聽到孔氏跟春桃說話。
“京中真是什麼都貴,這冰更是不得了,一個夏日用下來還不是要花費數千兩銀子啊,這還是我們家裡人少,若是跟以前一樣人多更得翻幾倍。”
京城這地界兒上什麼不貴?就連喝口水都比彆處貴。
城外的人哪怕是要進城來吸口氣,進城時交的銀錢都比彆處貴。
“以前在家裡冰和炭火是隨便用,如今得打算著來了,每用一小塊心都在滴血,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春桃丫頭癟著嘴抱怨,孔氏接下來的話讓她怨氣更重。
“京中冬日比堰江府冷得多,中秋之後就會下雪,冬日可比夏日更難捱。”
孟嬌嬌走進來告訴她們,“冰隻能買著用了,炭火用咱們自家的,不用省。”
她便是在京中也還能買得起昂貴的冰塊用,此時趙家卻捱得艱難。
原本的下人走後趙崇良緊趕慢趕地換了一批,數量當然沒有之前的多,畢竟要伺候的主子少了兩個。
但新來的人哪能事事都做得得心應手,伺候主子伺候得麵麵麵俱到?
飯食不合口味,摸不準主子的習慣,理不順府上的各項事宜,畢竟也沒有之前的人跟他們交代過什麼,隻是聽四爺隨便說了幾句,他們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
趙崇良每日忙得腳不沾地還不太覺得不很習慣,但日日都在家中到陳氏就太不習慣了。
身邊都是用不慣的下人,還不會哄她逗樂,更不像之前的人那樣精心伺候她還日日給她按揉推拿。
再是飯菜茶水一應都不如從前,更彆說是之前每日都有的滋養補品什麼都沒有了。
柳氏現在管著家裡一應事宜開銷,陳氏質問她,她隻說那些東西太過昂貴。
待柳氏給她一一都報過價格之後她也嫌貴,“彆弄那些沒用的東西了,過日子還是要精打細算,外麵有掙錢的手家裡得有裝錢的簍。”
話是這麼說,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如今天氣炎熱起來,她又身體不爽利躺著的時候多,身體就更難受燥熱了。
“買些冰回來降降暑氣。”
去年這個時候她房裡早就放了冰,那盆都堆冒了尖兒,還有下人在冰盆那頭給她扇風,身邊更是兩三個手藝好的下人給她按摩推拿。
現在,她渾身酸痛得厲害不說,甚至覺得腿腳也沒之前好使了,有時候半夜抽筋疼醒都沒個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