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信一起到的還有兩千四百兩銀票,是給孔嬤嬤她們三人的。
孟嬌嬌估摸著這些是大房這幾年來攢的大部分家底了,定然不會是柳氏心甘情願拿出來的賠償,隻可能是大哥的意思。
看了信之後孟嬌嬌有絲驚訝,大哥竟然休妻了。
毒燕窩送到趙家的時候柳氏又是驚又是喜,她認為既然被發現了定然是孟氏已經吃了而且出事,不然趙崇霖不會專門讓人把這東西送回來算賬。
幾個月過去她早已經在心裡演練了事發後的情況無數遍,是以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慌張,隻跟丈夫一樣表現出驚嚇震驚的反應。
她內心裡隻著急知道孟氏到底是什麼下場,是流產了,還是一屍兩命?
在得知她竟然沒事,還平安生了個閨女之後柳氏憤恨不已,罵老天無眼恨孟氏運氣太好。
不過,隻是個賠錢貨,也好。
再得知燕窩被孔氏她們吃了,葛春桃那丫頭跟她一樣再也不能生育,柳氏立馬驚慌解釋。
“我沒下毒,我隻是買回來送給弟妹。”
她突然轉頭看向婆母,“是娘叫我去買的,我隻是跑了趟路。”
又沒證據確定就是她下的毒,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承認,尾巴她早就掃乾淨了。
陳氏還沉浸在孟氏生的女兒這件事上,突然被柳氏潑了一盆臟水,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柳氏臉上。
這一巴掌裡有不甘有泄憤下手自然重,打得柳氏一個趔趄耳朵嗡鳴。
“你他娘的放屁,老娘一心盼著抱孫子,老娘瘋了要下毒。”
原本也順著柳氏的話有點懷疑母親的趙崇祥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母親有多盼望老二有孩子他是知道的。
哪怕提前知道弟妹這胎懷的是女孩兒也不會叫弟妹落胎,母親是要偏疼季文一些,但對馨兒也很好,母親不會下毒害弟妹。
他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來回看,也不認為是妻子下毒害弟妹,因為弟妹回來那段時間妻子分明很歡喜,而且她還求了弟妹給馨兒找婆家,她怎麼可能去害弟妹?
“會不會是燕窩本身就有問題?”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是不是有誤會?”
陳氏狠狠瞪了柳氏一眼,“現在就去查,哪個醫館敢賣有毒的燕窩,不怕死?”
柳氏自以為什麼都掃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可疑,實際確實疑點諸多,當日同她一起出門的丫頭小廝,後來給她熬藥的人,賣她藥的藥鋪大夫,都是證據。
“你要休我?你憑什麼敢休我?
我嫁給你十幾年給你生兒育女,操持料理整個家,伺候老伺候小,你竟然說要休我,趙崇祥你還有沒有良心?”
一夜之間趙崇祥又添了些白發,“從前你爭強好勝小肚雞腸,我都能容忍你。
我也知道你傷了身體不好受,你要如何我都順著你。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隻是沒見識不講道理,隻要我看著你就好,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敢害人。
弟妹懷著孩子要是吃了燕窩,不隻是孩子沒了,連命也沒了。
那麼毒的藥,你怎麼敢下的?
柳氏,我趙家留不得你了。”
柳氏以為沒有出人命,孟嬌嬌也沒有吃,丈夫說休妻不過就跟從前一樣嚷嚷幾句隻要她認錯就算了。
可這次他竟然叫四兒寫好了休書,還已經去衙門登記蓋章,是根本就沒有給她留活路。
“都是因為她我才不能再生孩子的,我憑什麼不能報複她,況且她什麼事都沒有,你憑什麼還要休我?
你不能休我,馨兒還沒嫁人,季文也還在讀書,他要科考,還沒有娶媳婦兒,他們不能沒有親情,你不能休我。”
“怎麼不能休,沒了你我馨兒和季文來能好。”陳氏恨不得打死了她才好。
“有你這樣一個娘在,馨兒和季文都被你連累了。
馨兒在京中有她二叔二嬸照拂,季文有他親爹親叔叔管教。
再不濟也還有這個老太婆在,還有族人在,如何都不會讓他學害人的勾當。”
之前趙季文還跪地磕頭替母親求情,在得知母親下毒毒害二嬸後求情的話他再也說不出口。
柳氏沒回娘家,用私房銀錢在府城賃個間房,她還要守著眼看著兒子。
哪怕是給人洗衣縫補度日,她也要守著兒子。
趙季文三五不時去看她,有空了也抄書補貼給她。
“娘,等我長大,我一定努力讀書混個人樣,讓娘以後享福。”
“好,娘等著那一天。”
時間一長後柳氏每次在兒子來的時候都會問他,“你爹打算娶後娘了嗎?”
趙季文一番猶豫之後還是說了實話,“奶奶讓爹娶,爹不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