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被母親推著往房裡走,順便招呼弟弟一起。
“浩昌,回去練字了。”
鄭氏敢怒不敢言,還得製止女兒繼續找孟嬌嬌的麻煩,也推著女兒回房去。
就算丈夫真的要娶平妻她也沒辦法,之前丈夫跟婆婆去城裡的那幾天她都在等著被休,結果他們回來沒有給她休書她就已經做好了以後日子不會好過的準備。
這幾日婆婆的刁難丈夫的嫌棄冷淡她都忍著不敢有半句怨言,隻要不休了她讓她做什麼都行,就是丈夫娶平妻把女兒帶回來她都能忍。
孟嬌嬌回房後沒有再做繡活,做了一上午眼睛都澀了得歇歇,就檢查弟弟上午寫的字。
孟浩昌練字的紙筆都是她們平時做繡花掙零錢買的,他雖然沒有去學堂讀過一天書,但該學的啟蒙內容都學了,是梁氏和孟嬌嬌教她的。
孟嬌嬌也是梁氏這樣教的,隻是那時候家裡條件還行,她用的紙筆書本材質更好一些。
從小到大孟嬌嬌都知道母親和一般鄉下女子不同,母親識字還會作詩做賬,一手簪花小楷也寫得十分漂亮靈動。
除此之外母親還會製香,被大伯他們占去的香料鋪就是靠母親的製香手藝開起來的,後來大伯他們還威脅要母親交出所有的方子,母親咬死了隻會現有的那些。
其實不然,母親把所有的方子都教她背熟了,從小背到大的方子她早已經滾瓜爛熟能倒背如流。
縣城孟家大門口已經掛上了紅綢,進去後一路都能看到紅綢和紅字燈籠,孟孝勝還為了明天的喜事雇傭了幾個下人。
孟常氏一副喜氣洋洋為家裡要添丁進口而興奮,“還是我大兒本事,好好好!”
孟孝勝父子倆因為明天要進門的女人鬨了不愉快也都表現在臉上,現在孟孝勝得知竟然是兒子讓兒媳去把汪氏喊來的,他氣得操起拐杖就往兒子身上打。
孟浩傑跟他一樣還杵著拐杖,但他不敢跟老子對打也不敢反抗隻能躲,瘸著一條腿躲得慢還是挨了一拐杖。
“浩傑做錯了什麼?你打他乾什麼?”
就算再畏懼丈夫汪氏也得護著兒子,兒子可是她的命根子。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老子今天就死打死了他也不犯法。
你個臭娘們兒還敢跟老子嘰嘰歪歪,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休了你。
滾!看著你就惡心。
明兒是老子大喜的日子,彆他娘的給老子添堵,不然老子把你們娘兒幾個都丟出去。”
這是發生那件事之後夫妻倆第一次見麵,孟孝勝現在對汪氏確實是如他說的那樣隻見著就犯惡心,要不是還有所顧忌他是真恨不得打死汪氏。
還連帶著對兒子也生了厭煩,總覺得兒子也可能不是他親生的。
好在兩個兒子長相上都隨了他,這才能讓他壓製住想打死兒子的衝動,但也再親近不起來。
“爹,您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就說要娶平妻,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兒子不敢乾涉您的事,但您都這個歲數了娶平妻的事是好說不好聽啊。
難道您就不為我們孟家的聲譽想想?為我們的考慮一二?
您要是真喜歡了您抬她進門做妾便是,兒子保證什麼都不說,但做平妻是萬萬不可啊?
您有沒有想過,彆人要怎麼看我們孟家?都看我們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