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看著她將憤怒怨恨的情緒一一收起,再擺出副和善的笑模樣來。
“嬌嬌啊,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實在不願意稱為一聲大伯母也無妨,我還能跟你一個晚輩計較這些。
我今日來實則是有事,關乎到我們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雖是嫁了人但一筆寫不出兩個孟字,如今孟家有難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呐。
你就算不為孟家,也得為你母親和浩昌的前途伸把手啊。”
一開口就給她扣大高帽,又是生死存亡又是袖手旁觀,說得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就絕對是罪人。
連孟常氏都沒有親自來,那就說明事情還遠遠沒有嚴重到能牽扯到母親和浩昌的地步,朱氏如此隻是為了拿捏她而已。
孟嬌嬌也收斂了神情,嚴肅地看向她,實打實的為孟家著想。
“到底是生了什麼塌天的大事,竟關乎到生死存亡了?
既然都到了這番嚴重的境地,又哪是我一個外嫁女能解決的?
不然你去找二姐姐?她比我嫁人早幾年,定然抬抬手就能輕鬆解決。”
孟孝勝說這丫頭牙尖嘴利她還不當回事,如今看來確實是她小看了。
朱玉紅長長歎出一口氣,描得精致好看的秀眉也蹙起來,擺出泫然欲泣的悲戚模樣,還假模假樣的捏著帕子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嬌嬌啊,真不滿你說,這次隻能你才救得了孟家,全家都指望著你了,你就當發發慈悲救一救大家,給大家一條活路。”
到底是誰不給誰留活路?
孟嬌嬌沉默不語,又端起了茶盞。
李氏從她身邊站出來半步,衝著朱玉紅行了個禮。
“連貴府老太君,老爺們都解決不了的塌天大事,夫人卻要來為難我們家剛成親的新夫人,這個道理不管到哪處去都說不通。
夫人請回吧,趁天色還早再去彆處想想辦法。”
不僅是夫人惱了,就是她站在邊上聽這半天都生了惱,說半天說不到正點上不說,竟然還哭起來,真真是晦氣。
妾就是妾,上不得台麵。
朱玉紅被李氏一個下人這麼沒臉沒皮的呲了,臉上更掛不住,同時也反應過來她確實太過了些,該說正事了。
她自詡是主子不與下人計較,連半個眼神都吝嗇。
“嬌嬌是不知道,我們的生意被人故意刁難打壓,如今連鋪子門都開不得了。
再這樣下去彆說是做生意掙銀錢,便是現有的家底也得虧進去。
家裡十好幾口子人張嘴要吃喝,浩昌他們兄弟又要讀書進學,這哪一樣不是要銀錢去填的?
可我們家現在這樣的境況彆說是供他們繼續讀書了,便是吃喝都成問題。
你奶奶大伯他們不想讓你為難才一直沒有告訴你,今日是我自作主張來求你的。
我聽聞你與吳家二公子曾經有過婚約,雖然是沒有成但也還有那些年的情分在吧?
我求你了,求你看在我們終歸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去跟吳秀才說說情,讓他們高抬貴手彆再為難我們了,給我們留條活路。”
“砰”
孟嬌嬌用力將茶盞擲在朱玉紅腳邊,“自取其禍,罪有應得。
你回去問問他們,是不是安生日子過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