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霖輕哼一聲算是認她轉移話題的小心思,轉頭讓人擺飯。
既然累了就早些吃了好睡,明日還得應付那些個混賬。
孟嬌嬌將首飾拿回房收到梳妝台裡的首飾匣子裡,無意間在最下最裡層的抽屜裡發現了小叔子送她的海棠絨花。
前頭四郎提過她還想著找出來等下次見四郎的時候戴,總不好一直不戴,結果她翻遍了首飾盒都沒有找到,還納悶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見了呢,以為是她自己放到彆處給忘了。
這會兒在最裡層裡找到,她確定她絕對沒有往這處放,但也沒有多想又放到了最上麵,她打算明日就戴上。
第二日趙崇霖早起練拳回來就看到媳婦兒已經起了坐在梳妝台前,媳婦兒頭上那抹亮色太刺眼,刺得趙二爺眼睛疼。
“又不是沒首飾戴,怎麼還把這破玩意兒翻出來戴上了?”
他兩根粗指頭在首飾盒裡翻騰,選了那支絞絲牡丹花的金簪出來,直接抽走媳婦兒頭上的絨花換上金簪。
然後將絨花隨手往盒子裡一丟,十分嫌棄。
“這玩意兒就是逗小孩兒的,不當吃不當穿。”
趙二爺除了不喜歡於絨花是弟弟送的,他媳婦兒還眼瞎還說喜歡要戴,更出於實在性質比較,金銀玉石在關鍵時候都能抵吃穿,絨花那破玩意兒是送都沒人要,花裡花哨跟金銀玉石完全沒有可比性。
孟嬌嬌都沒有反應過來頭上的絨花就被換成了金簪,她看著被丟進盒子裡的絨花,若有所思。
那個猜測剛冒出頭就被她壓下,四郎是他的親弟弟,他對四郎也很好,不可能的。
偏偏就是這個不可能才是事實,趙崇霖就是吃醋了,吃親弟弟的醋,就是不樂意瞧他媳婦兒戴那小崽子送的東西。
孟嬌嬌又看了絨花一眼才收起來,然後叮囑男人洗漱收拾。
“相公今日還出門嗎?”
昨夜早早就睡了,都沒有想起來問他一聲。
“不出門了,一會兒他們也要來了,先吃飯去。”
趙崇霖說的沒錯,他們剛吃了早飯沒半個時辰門口就響起了嘻哈說笑聲,然後就是喊哥哥嫂嫂的。
“大哥,嫂子,叨擾了。”
一行二十來人湧入直接就將院子站滿了,還個個都不是空手。
女眷中有的是妻子有的是妹妹,但無一不是嘴甜客氣,一聲嫂子喊得孟嬌嬌覺得既親切又有壓力感。
楊秋娥擔心他們這麼多人來會讓孟嬌嬌不習慣,主動招呼大家把東西放下該做事做事,該到一邊閒扯的直接推走。
“嫂子茶水都準備好了,你們都到那邊去,彆在這兒杵著礙眼。”
打發了糙男人們她自覺挽起袖子要幫忙,“嫂子不用管他們,先給我安排點活兒做著,我們這麼多人來可不能白吃飯。
羊肉收拾了嗎?彆的我不敢應承,片肉的刀工可是一流。”
其他人也挽著袖子要幫忙,孟嬌嬌哪能讓客人做事,上前拉住秋娘給她放袖子。
“可彆挽袖子了,都準備好了隻能下鍋。
他們在那頭喝茶,我們就在花架這邊煮茶說說話,茶都已經煮上了,都來嘗嘗我這茶,有建議可不興藏著掖著。”
在這七八位婦人姑娘中,有位婦人氣質端莊一看就是雅致人,男人介紹的時候她不由多看了兩眼,是柳成峰的妻子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