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霖將餘下的都看完,發現好幾位官員的名字他都不熟。
“你怎麼認得這些女眷的?”
“上次年夫人舉辦的踏青會上認識的唄,雖然也不算熟,但多接觸幾次就熟了嘛。
是有什麼問題嗎?還是哪一家不能隨意請?”
孟嬌嬌聽萬氏說過,彆看大家表麵上都和和氣氣的,實則背地裡情疏遠近都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有些人能一起出現在同個場合,有些人萬萬不能碰麵。
她就擔心弄巧成拙,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
趙崇霖再將名單看了一遍,“就照這個單子請,嗬嗬……你倒是比我吃得開了。”
一個來月的時間他見天兒在營裡沒跟誰打過交道,她倒是先交際上了,可不是比他還吃得開?
見他沒有意見孟嬌嬌笑眯眯地用指頭點著一個名字,“這是嫂子的娘家人,當初嫂子還說讓我有事就去尋,她也提前跟對方打過招呼了。
我覺得應該請,相公覺得呢?”
先不說人情上的事,趙崇霖是真的確定了,他這小媳婦兒真是分得清清楚楚。
有事求他的時候就叫二郎,沒事的時候就又成了相公,這稱呼被她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成。”
然後孟嬌嬌那根白生生的手指頭又移到了讓趙崇霖心虛的那個名字上,“上次一起蹴鞠蔣小姐崴了腳,估計這次來不了。”
來不了才好。
趙崇霖不動聲色地嗯一聲,“那就下次再請。”
他還在心裡腹誹人家蔣姑娘,小姑娘家家的不安生著跑去玩兒什麼蹴鞠。
蔣琛蘭在給小侄女編辮子,突然一個噴嚏不防扯了小侄女兒的頭發,疼得小姑娘淚眼汪汪。
“姑姑,你怎麼?是受涼生病了嗎?
嗚嗚……好疼啊。”
“妍妍乖乖,對不起嘛姑姑不是故意的。
姑姑給妍妍呼呼揉揉,姑姑一定注意不再扯著妍妍。
姑姑沒有生病,就是突然鼻子癢。”
蔣琛蘭揉揉了鼻子嘀咕,“莫非是誰在想我?是秋娘想約我?”
雖然昨日才見了秋娘,但她已經開始想了啊,期待跟秋娘一起縱馬打獵飲酒暢談。
第二日上午她就收到了請帖,可惜不是楊秋娥,不過楊秋娥也要去。
她高高興興的開始準備,讓丫頭給她試明日赴宴的衣服首飾,正試得起勁母親來說不讓她去。
“我都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我可以去。”
蔣夫人周氏冷冷給她個眼神,“等你什麼時候能跑能跳了才許出門。”
不管蔣琛蘭如何撒嬌賣乖都沒得到允許,她隻能在房間裡氣鼓鼓地發牢騷。
發完了交代下人給她煮豬腳湯,“一天喝三頓我就不信不能好得快,哼!我要出去玩。”
下午終於有了件讓她歡喜的事,楊秋娥給她送了兩個憨態可掬的陶偶娃娃。
“秋娘人呢?快請她進來。”
下人卻說,“楊姑娘是把東西給門房送進來的,門房說她已經走了。”
聽說她連門都沒有進蔣琛蘭瞬間失落,“跟門房說以後她再來一定一定要請人進來,哪有不請客人進門的道理嘛。”
到孟嬌嬌請客這日趙崇霖依舊早早出門,“家裡人手不夠你再看著添幾個,以後還有請客的時候,彆每次都弄得手忙腳亂還要你親自動手。”
孟嬌嬌踮著腳給他整理了一番衣襟,囑咐他不能回來也要按時吃飯。
“走了,真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兒?”
一轉身出門趙崇霖就咧著個嘴露出一口牙,心裡美滋滋。
其實晚上他什麼事都沒有,而且還比平日更早結束,出了營他就拉著餘長順說請他喝酒。
“哥,今兒怎麼得空?不回去陪嫂子?”
餘長順實在好奇,平日裡他們想請大哥喝酒都請不到人。
趙崇霖哪會說是因為媳婦兒請客他心虛才不想回去?
“喝酒還這麼多廢話,去不去?”
“去去去,這就走。”
餘長順說走,趙崇霖又說不急。
“不慌,你先跟我去牙行看看房子。”
“大哥怎麼又看房子?是現在住的房子有哪兒不好?”
當初是秋娘她們看的房子,大哥和嫂子都說行的,這才住多久就要換?
趙崇霖想著也歎氣,“小了點兒,當初也沒考慮到,換個大點兒的省得以後換著也麻煩。”
還是孟嬌嬌要請客準備那麼多東西讓趙崇霖覺得房子小,想著過不久丈母娘和小舅子要來,明年他打算得讓媳婦兒有孕。
懷了孩子伺候的人多了,又是奶媽子又是婆子下人的,現在這房子確實住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