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孟嬌嬌疑惑地看他,“相公也要往家裡送信?”
“給柳大哥和婁縣丞,還有接手碼頭的李朝透個話。”
聽了趙崇霖這麼一說孟嬌嬌才猛然想到,他們做的生意必須要從雲岩縣走,那就必須要跟那些人打交道。
這也是崔明曜為什麼要找上他們的原因,也是她為什麼有底氣不用崔明曜他們也能做的原因。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去挽男人的手臂,“辛苦相公了。”
極度敷衍的態度換來趙崇霖一個冷眼,但看在她是情有可原的份上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一到書房趙崇霖就把書信給她,免得她除了這個什麼都放不進心裡。
兩人一人一把椅子坐在書桌後麵,趙崇霖老神在在地看人,一眼都沒有往信紙上瞄。
看著她的神色從期待到欣喜,再到震驚皺眉。
“孟芸芸死了,竟然這麼突然!”
“孟芸芸是誰?”趙崇霖過了遍腦子硬是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孟嬌嬌解釋,“是二伯家的女兒,比我們晚成親一個月,我們還去掛禮的。”
趙崇霖想起來是有那麼一個人,沒他媳婦兒好看。
“哦,她啊,怎麼死的?”
“被她丈夫打得一屍兩命。”
孟嬌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但還是覺得胸中悶悶不好受。
她與孟芸芸雖然有不少的摩擦不對付,但她也沒想過要孟芸芸死,更何況還是這樣的死法。
“之前筱禾來信提到她,說她已經有四個月身孕都顯懷了。
說她回娘家來小住,說話間都表露出夫家對她好,是在劉家享福。
竟然是在被接回去的第二天就死了,孩子都成型了吧。”
那個劉大朗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更何況年紀還那麼大。
孟嬌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劉大朗前頭那位到底是怎麼死的?
“想什麼呢?”
趙崇霖見她突然愣怔又不說話,便問她,伸手將信紙拿過來看。
大概看過,除了孟芸芸身死並沒有什麼大事,小舅子也沒說要接她歸家的話。
見她還不說話臉色也難看,又問她,“要回去?”
孟嬌嬌輕輕搖頭又無聲歎氣,“娘讓我們不用回去,屍體在劉家已經下葬了。”
孟常氏再三提出要讓孟嬌嬌他們回去,還要讓梁氏來找,就算被孟浩傑勸住也要梁氏寫信讓趙崇霖派人回來解決劉家,最後是孟浩傑說了重話她才沒再逼迫。
照孟常氏的原話,“我孟家好好一個人嫁到他劉家才不到一年就死了,劉家必須要給個說法。”
結果他們到劉家去連大門都沒進得去,劉家根本就不認孟家為親家。
直言,“孟氏是我家花二十兩買的,就是個下人連妾室都不算。”
劉家還拿出了契書,上頭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孟孝全以白銀二十兩將女兒孟芸芸賣與劉家,定死契,生死都由主家。
當初劉家和媒人欺孟孝全不識字,孟孝全眼裡也隻有二十兩銀急切地簽了契書賣了女兒,如今就是告到衙門也無濟於事。
孟常氏帶著人去不僅沒有討到說法,反而還被劉家人打了一頓。
回來後孟常氏就病倒了,整日躺在床上罵劉家,罵二兒子,罵汪氏和朱氏,罵孟嬌嬌。
朱氏自從被送回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孫姓男人被判了罪收監,朱氏被孟孝勝領回家。
從前孟孝勝有多迷戀寵愛她,如今就有多憎恨她。
孟孝勝將朱氏領回來的第一晚,朱氏的慘叫聲從天黑一直到天明,後來被堵住了嘴才沒有打擾到鄰裡。
第二日一早孟浩傑便跟著妻子去了嶽家,過兩日再回家直接搬家到妻子白氏的陪嫁宅子裡去。
孟常氏放心不下兒子留了下來,每夜都能聽到朱氏和汪氏的被兒子折磨的慘叫聲。
母子倆白天黑夜輪番上陣,折磨得朱氏和汪氏人不人鬼不鬼。
如今孟常氏病倒在床沒力氣折磨人,總算讓兩人稍緩口氣。
做飯煎藥的活兒落在汪氏頭上,趁廚房裡沒有其他人她快速熟練地把兩包藥粉分彆摻進孟常氏的藥和孟孝勝的補湯中。
這一幕被放學回來肚子餓進廚房找東西吃的孟浩誌看見,“娘,你在乾什麼?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