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保守,她分明就是跟趙崇霖一樣混賬。
楊秋娥不惱反笑,眼裡亮晶晶都是光。
怕她的笑聲引來人注意,孟嬌嬌趕緊捂住她的嘴。
“不許笑了,快走快走,碼頭上風大。”
便是她捂得快也還是引了人注意,比如趙崇霖。
趙崇霖時不時就往小媳婦兒身上看上兩眼,尤其是在她登船的時候,就怕她腳滑害怕。
也不知道她跟秋娘說什麼能這麼可樂,興奮歡喜得脖子臉頰都紅了。
至於被媳婦兒指派去保護小姑娘的親弟弟,趙崇霖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想他趙二爺什麼英明神武的人物,怎麼就有這麼個上不得席麵的弟弟?
瞧他見了尹家那兩個小丫頭臉皮子都紅成猴屁股了,他還敢說不知道?
分明就是覺著人家長得漂亮,有幾分喜歡了,還跟他嫂子打馬虎眼兒。
儘乾那些給老子丟人的事,根本沒眼看。
上了船孟嬌嬌先去讓船上的大廚來商定下今日兩頓的菜式,既然是到了河麵上今日的正菜自然是河鮮宴,還有下午茶點,再與船長說定遊河的路線,從哪條河道出去下午再從哪條河道回來看夜景。
船上有歌舞伎表演,棋室、牌九。
“下午熱起來再到船艙裡玩那些,趁上午天氣好微風徐徐在甲板上喝茶看景,欣賞歌舞是最愜意合適不過的了。”
有人這麼提議便就定了,孟嬌嬌特意跟尹家姐妹說,“你們小年輕不習慣跟我們這些婦人一處也正常,想玩兒什麼就去吧。”
還特意叮囑半月前才來府城的劉橙兒跟她們一道,“你們同齡人有話說,有什麼事或者要什麼都找崇良,他是小子就該做跑路。
行了行了,玩兒去吧。”
孟嬌嬌的用意實在太明顯,就沒有誰看不出來的,而劉橙兒十分樂意做這個推手,甚至還有點著急。
為趙崇良著急,他就不能主動找話跟人家小姐說嗎?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像樣的話,還不如人家尹小姐大方得體。
本以為今日過節人們都看龍舟去了,沒成想也有跟他們一樣出來玩兒的。
他們這邊絲竹和鳴舞姬翩翩起舞,後麵的船上琴聲瑟瑟漫長河,混在一起好不熱鬨和諧。
待入了寬闊些的河道後麵的船趕上,循著聲音眺望相鄰的遊船才發現那邊船上是一眾身著長衫的年輕人。
“那些是正德書院的學子。”楊秋娥一眼就認出了正德書院的學子服。
還發現了個熟人,沈氏的弟弟沈煦直。
沈煦直也發現了他們,當即便欣喜地來到船邊與他們打招呼。
“見過趙將軍,夫人,諸位安康。”
沈煦直作了個揖再直起腰時臉上的笑意不減,不等人問他先說明自身這邊的情況。
“今日休假與同窗共遊,能遇趙將軍及各位實屬幸事。”
其他學子聽到他一口一個將軍紛紛過來見禮,趙崇霖自然也不能再坐著。
“既都是休假遊玩就彆這麼多虛禮了,都自便去吧。”
好不容易歇一天,趙崇霖還不想給打擾,他們這群大老粗跟讀書人也耍不到一處。
沈煦直並不認為被輕視,笑嗬嗬地又要作揖,作到一半想起來趙崇霖說不必虛禮又收了。
“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得了趙崇霖點頭後他轉身客客氣氣招呼同窗們回去繼續玩樂,“趙將軍是性情中人,並不是與我們客氣,我們繼續,繼續。”
與沈煦直交好的人身份情況與他差不多,要麼是家中庶子,要麼是商戶之子。
他們是讀書人,又與清貴之流不同,這種不同在於家庭環境,在於從小耳濡目染,在於肩上所擔負的責任,在於所交之友所經之事……
“聽聞沈兄前些日子去參加了趙將軍府上的喬遷酒宴?”
沈煦直點頭,“正是,還結識了趙四郎,不愧是趙將軍的弟弟,小小年紀已經是少年英才。”
說著他又往對麵的遊船看了看,“可惜今日沒有見到趙四郎。”
有人眼尖看到對麵船頂之上有人,“你看,那位可是你說的趙四郎?”
眾人紛紛看去,就看到船頂層上有人將一柄長槍耍得威風凜凜,如龍似虎矯健飄逸。
問的人半天得不到沈煦直的回應,扭頭看他才發現他看著對麵船頂看直了眼。
那裡除了耍槍的趙崇良還有尹家姐妹,和劉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