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再去取些冰塊來?”
孟嬌嬌確實覺得悶熱,但又不想再用冰。
“你也坐著,陪我說說話吧。”
換了平日孔氏不敢坐,但現在夫人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她便聽話坐了。
“夫人可是因為匪寇的事不快?”
孟嬌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輕點頭。
她看向孔氏,“那時候你怕嗎?”
“怕啊,奴婢也是頭一次經曆這種陣仗自然是怕的,便是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心有餘悸。”
孟嬌嬌又點頭,“我也怕。”
她以前連殺雞都不敢見,如何會不怕殺人呢?
即便不是鮮血淋漓的場麵也是殺人,她下意識撫摸著手腕上的暗器鐲子,那三根殺過人的針還在鐲子裡躺著。
是後來秋娘從賊人屍體上取出來的,秋娘當時還說不要了,是她說留下彆浪費。
在路上就清理乾淨了又放回鐲子裡,戴了半天了她都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她卻後知後覺有種手腕火辣辣的感覺。
“你去打盆熱水來,我想把鐲子取下來洗洗。”
孔氏立馬起身出去打熱水,她太能理解夫人的做法了,她現在想起來也後怕。
孟嬌嬌將鐲子打開,將針全部取出,尤其是用過的三根,她拿著湊在燭火前細細地看,看有沒有損傷。
她並沒有覺得害怕,也不覺得用過的針惡心晦氣,隻擔心是否損傷。
這些針今日救了他們,她要取出來細細養護。
還好,玄鐵打造的針沒問題,隻是普通針有些變形。
把所有針都檢查之後確保沒有問題的裝回去,有問題的一根放在一邊。
“等秋娘回來問問看能不能修正,不能浪費。”
她一邊將鐲子重新戴回手腕上一邊輕描淡寫地跟孔氏說,“最毒的藥是什麼?就是能立馬封喉的那種毒藥。”
孔氏不知道夫人突然問這個是有什麼用意,便說了兩個,“鶴頂紅,砒霜。”
孟嬌嬌先想到的也是這兩個,“明日讓人去買些,放在鐲子的暗格裡。
我記得秋娘說過不會對身體有危害。”
頓了頓她又道:“再花重金買幾顆那種在關鍵時候能治傷保命的藥。
這種藥必定不好買,留意著吧。”
若是再遇上今日這種事,她不僅不會手軟心軟,還會在針上下毒而確保萬無一失。
萬一她手抖沒有射準呢?萬一敵人有防備身後敏捷躲開重要部位呢?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殺人,可她不想死,也不想被糟蹋。
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她就活該任人宰割?容貌從來都不是女人的罪名和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