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陳氏下意識抓緊了兒子的手,“四兒他才幾歲,他哪懂得這些?”
趙崇霖看著手腕上被老娘抓破的皮肉,神色不變。
就連語氣也沒有變化,“所以,日後這個家,我媳婦兒說了算。”
頓了頓,“還有,您彆動不動就胡思亂想,我媳婦兒本事比我大這是事實,也是我們趙家的榮幸。
您記住了,她在趙家就是我們趙家的榮幸,整個趙氏一族都能跟著沾光,她要是不在趙家了,我們趙家屁都沾不到。
您沒見她殺過土匪吧?嗬嗬……有點我的風範。”
趙崇霖突然嗬嗬笑起來,看得出來他這一笑是十分輕鬆,眼尾笑出的紋路都帶著柔情。
“她膽子小您是知道的,但這也分時候。
審問孟家那幾個的時候您在場嗎?我聽秋娘說她提錘子砸腿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後來交送官府的時候您見著那幾個了沒?”
陳氏下意識又咽了一口唾沫,砸的時候她沒見著,後來見著了,沒一個還看得出本來麵目的,尤其是孟常氏母子,被拖走後留下一路的血印子。
要不是老二說那是孟氏的打的,她一直都以為是柳成峰的人。
陳氏再開口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聲音帶著顫,“孟氏她,那好歹是她的娘家人呐。”
“那是仇人,害死了她爹娘的仇人。”
轉而他又說,“她是被逼到那個地步的,她連殺雞都不敢看,怕見血。”
好言好語勸不動,那就隻能用能勸得動的辦法。
陳氏半晌都沒有再說話,她想到去年秋時梁氏撞柱子慘死的場景。
都是當娘的,都是為了子女。
老二他,心是偏了。
罷了,就如今這番模樣還能怎麼辦?
就在陳氏歎氣的時候又聽到二兒子說,“娘不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待,也把心放平了,她沒有對不起趙家任何人。
反而是趙家這些人在沾她的光,不能心安理得地沾著光心頭還埋怨著人。
她是靠她自己,如今這一番光景都是她自己搏來的,跟我趙崇霖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她便是離了我出了趙家的門,她也能光鮮亮麗。
不僅如此,少了拖累還能飛得更高。
隻是到那時候,就不會再落到我趙崇霖的肩膀上來。”
這話趙崇霖是說給老娘聽的,就是威脅,他堅信媳婦兒不管是飛到哪兒去也會再落回二爺肩膀上來。
趙崇霖臨走時特意好言好語又勸了一番,“娘,您想想以前過的什麼日子,您再拿四兒現在和季文現在比一比。
我答應了要接季文過來,就肯定不會食言。
時間也差不多了,您收拾收拾出去吃晚飯吧。”
看著兒子離開,陳氏想喊住他卻覺得喉嚨發梗,抬著手沒喊得出聲。
從老娘房裡離開,趙崇霖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路上遇到劉管家,“老爺回來了,下午夫人回來後孔氏叫人拿了散瘀的藥油。
下午她沒從正院出來小的還沒來得及問她,是不是去林家傷著哪兒了。
夫人回來的時候吩咐小的挑些適合孕婦吃的藥材給崔家送去,說連夫人動了胎氣。”
夫人和老夫人出門吃趟酒回來就各自回房,他眼看著老夫人臉色難看得很,後來大夫人又話裡話外詢問李蓮妹。
他怕出鬨出什麼不愉快來,所以先跟老爺透透風。
趙崇霖跨進正院的門就看到孔氏,而房門卻是關著,對她招了招手。
“夫人在做什麼?”
“回老爺,夫人下午受了點傷,上了藥說累就躺下歇了。
我去看看夫人醒了沒?”
趙崇霖攔住她,“不急,你先說說在林家是怎麼回事。”
聽完,趙崇霖壓著情緒揮手讓她出去,他輕手輕腳進門看媳婦兒。
“相公回來了啊。”
小媳婦兒倚靠在床頭,看她那模樣不像是才睡醒。
“我看看傷哪兒了。”
趙崇霖打算給她脫衣服,剛挨上又收回。
“我手勁大,你自己脫乾淨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