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貼心的孩子哪裡還舍得責備他?況且今天的事本就不是他的錯。
她就說,不能動不動就打。
看他還能不能打得下去,他狠不狠得下心?
事實是,趙崇霖確實能狠得下心。
手裡的藤條‘啪’地一聲落在親弟弟肩背上,“練了十來年連幾個小廝都打不過,你還有臉?”
緊接著又是一藤條抽在小舅子肩頭上,“兩個都掛了彩,出息得很。”
這個理由,孟嬌嬌實屬意想不到。
不過見男人手上有準頭,她又悄悄轉頭走開了,他們兄弟幾個的事她不參與。
“多備些金瘡藥給他們送去,留著日後總能用得上。”
孔氏笑著點頭,“夫人想得周到,兄弟之間一起挨過打,一起打過架,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彆看舅爺年歲小,心思確實比四爺還要通透,今兒挨了老爺的藤條也不是會記仇的人。
果然,第二日孟浩昌早起練功的時辰就比之前早了一盞茶的功夫。
這個事孔氏在服侍孟嬌嬌起床的時候提了一嘴,“奴婢就沒有見過這個歲數比舅爺更自律的孩子了。”
孟嬌嬌有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這個年歲不該這般思慮重,孟嬌嬌倒是希望他能純粹一些。
第二日兄弟倆又回來晚了,還又添了新傷,兩人老實彙報是因為又跟蘇柏敏打了一架,蘇柏敏是蘇家二房的小兒子,他是來尋昨日的仇揚言要找回麵子。
麵子找沒找回不知道,但看趙崇良和孟浩昌新傷不重,可以斷定不如昨日的人抗揍。
這日有崔府上的人來報喜,連婉笙淩晨產子母子平安,孟嬌嬌恍惚中看著書房外已經枝繁葉茂的樹木驚覺已經入了夏。
忽然想起來崔明曜之前說過他家裡那邊要來人,是他的夫人和大些的兩個孩子過來,但不會待太久。
是趕著過來看連婉笙生的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日後是要入崔家族譜的。
人家的家事沒有她說好說壞的資格,她便是不太接受崔家這樣的情況也隻能放在心裡。
比起那些家裡就烏煙瘴氣的人家,崔明曜這樣已經算好的,至少兩位夫人常年都見不到麵,眼不見為淨罷。
“東西都備好了?我們洗三的時候去。”
“夫人放心,包括崔夫人和兩位公子小姐的見麵禮都準備妥當了。”
晚上趙崇霖回來她把崔家的喜訊跟他一說,見他神色微變繼又斂了眉目。
“添丁是好事,不過後日我軍中繁忙去不了,你幫我跟他們夫妻道聲賀。”
孟嬌嬌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也想要孩子了,所以才會不太高興連酒都不想去吃,怕見了更難受?
她也想要。
趙崇霖還真沒往那方麵想,他愁也是愁正事,加之又要出門,一想到兩個月都見不到人他就忍不住煩躁。
發現媳婦兒好似不高興,“做什麼撅著個嘴?”
將人拉過來麵對麵騎坐到他腿上,一根手指頭抬起明顯是不開心的小媳婦兒的下巴,輕聲輕言問她。
“跟你男人說說,怎麼了?”
孟嬌嬌又撅了撅嘴,雙手握住男人挑她下巴的食指,話在舌尖滾了幾次才問出口。
“二郎會不會心急?”
這話讓趙崇霖心中一緊,某處也跟著發緊。
眯眼狐疑地問她,“你什麼意思?晾了老子兩個多月,終於想起來你還有個男人了?”
這兩個多月看她實在忙,趙崇霖心疼她不想再累著她這才一直都忍著,連多親兩口都不忍心。
而她,根本就沒有關注到他,隻一心都撲在她那事業上,連多跟他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每天回來就那兩句,然後睡前也不說跟他多聊聊了,八卦也不愛聽了。
人摟在他懷裡,就跟摟了個假人,還生怕打擾到她休息,夜裡偷摸親兩口摸兩把都跟做賊偷人似的。
天殺的,老子有婚書,媳婦兒也是他三媒六聘娶回來的。